“喜欢吗?”时霁低声问,他垂下脑袋,亲了亲黎忱的鼻尖,“这是我特意挑了好久的。”
黎忱配合地仰起脑袋,用犬牙咬住时霁的嘴唇,像在享受一块甜腻的奶油蛋糕一样,含含糊糊地回答:“喜欢。”
他捧住时霁的脸颊,痴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时霁的嘴唇被他咬的又红又肿,水光潋滟的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好喜欢哥哥。”黎忱又凑过去亲亲时霁的睫毛,手指摩挲着对方的眼尾,不断地重复着,“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哥哥。”
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上下抚摸时霁,脑袋埋进时霁的颈窝,叼住一块细嫩的皮肉,时霁轻轻侧过脑袋,在黎忱的抚/慰下忍不住轻喘几声,脑袋上的猫咪耳朵舒服地往后撇了撇,细长的猫咪尾巴甚至十分自然地勾了几下黎忱的手腕。
“喜欢的话,就多摸摸我……唔!!”
时霁的嘴唇抖了抖,黎忱在他说话的时候心有灵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猫尾,灵活的手指紧紧箍住尾巴根部用力。
明明这条尾巴不是长在他身上的,可因为能够连接佩戴者的大脑感觉神经,以至于时霁总觉得自己真的长出来的一条猫尾巴。
“哥哥以前不是不愿意戴这个吗?”黎忱低声问道,幻想过无数次时霁佩戴猫尾的画面,如今竟然变成了现实,这样的奇怪感让他本能的兴奋起来。
指腹捏着猫尾里的仿真骨骼,细致地描摹着骨头的形状,柔软的绒毛被手指按压后又立起,时霁感觉自己的脊椎骨似乎都要被融化掉了。
他两只手无力地抓着黎忱的胸口,尾巴上传来的密集的痒意让他忍不住颤栗得更加厉害。
脑袋里似乎有道电流在不断膨胀,骨头被挤压时又带起强烈的疼痛,两种极端的感觉在时霁的身体里蔓延,最终他没忍住,被迫逼出了几滴生理眼泪。
透明的泪珠恰好打湿了黎忱的侧脸,少年立马松开拽着猫尾的手,慌慌张张抱住时霁,宽大的手掌像安抚小孩那般轻轻拍打他的脊背:“我、我弄疼你了?”
时霁想摇头,但因为疼痛导致他的肌肉开始痉挛僵硬,悬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坠落下来,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过。
而后,黎忱注意到,时霁的膝盖上遍布着几块又青又紫的痕迹,刚才他穿着过膝袜,把这些伤痕遮挡的严严实实,此时过膝袜不小心往下滑了几寸,这才把伤痕累累的膝盖暴露出来。
少年睁大眼睛,诧异地盯着时霁:“你这里……”
他没说完,黎忱立马反应过来,他临走之前明明是将时霁安顿在沙发上的。
令人心惊的事实让黎忱的脊背下意识发凉发麻,他紧紧蹙着眉心,语气里夹杂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你是、是怎么过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从客厅到卧室的这段距离,时霁到底摔倒了多少次。
时霁没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他,少年的声音像是直接揭开了他的伤疤,把他根本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事实摆在眼前。
现在短短的一截路对他来说都格外困难,浑身上下的器/官和四肢统统不听使唤,时霁觉得他宛如一个被强行构造出来的怪物,指挥不了这具根本不属于他的身体。
“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吧,黎忱。”不知过了多久,时霁才轻启薄唇,“我甚至不是生病,而是要被赶出这具身体了。”
黎忱猛得抬起脑袋,一双瞳孔轻轻颤抖着,嘴唇动了动,重复了一遍时霁的话:“赶出……这具身体?”
时霁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你……”黎忱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要回去了?”
时霁的眼睫颤动几下。
“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永远消失。”
黎忱听着时霁过于平静的话,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接受了自己会死亡的可能,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停留在黎忱脸上的眼神也异常淡然。
“不过没关系,黎忱。”时霁忽然把目光从黎忱身上移开,“原来的时霁会回来,他就是我……”
最后一个字落出来时,就连时霁自己都不确定了,原来的时霁与他的性格天差地别,他真的能把原来的时霁当成自己吗?
黎忱咽下一口唾沫,猛得把时霁拉入自己怀中,他摇了摇脑袋:“他不是你。”
“我要的只有你。”
他抱着时霁的手不断收紧,像是害怕一松开时霁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一般,黎忱的呼吸格外凌乱,他狠狠咬了几下下唇,掀起眼帘后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狠厉:“哥哥,我绝不会让你消失的。”
黎忱的指腹扣住时霁的脊椎,虎口恰好卡在那两块漂亮的蝴蝶骨上,随后他侧过脑袋,舔吻着时霁的耳垂,小巧的软肉在他的口中逐渐变烫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