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听后,淡淡一笑,他掀起眼帘对上田傅鸣凌厉的眼神:“我们确实教训了他,毕竟一个正常人在遇到别人要被强/奸的时候,都不会置之不理吧?”
“你们的法医应该也检查到了,其中一位Alpha的后颈被划伤过。”时霁道,他直起身子往后仰了仰,“是我们干的。”
“但那到底是不是致命伤,不用我说田警官应该也清楚。”
“更何况,我还替他们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时霁一口气说完,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他望着眉心紧拧的田傅鸣,继续说道:“田警官,您会在杀了人之后主动报警叫救护车吗?”
他眼睫一颤。
田傅鸣半天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松开蹙紧的眉心:“至于时先生的说辞是不是真的,我们得去问问这位受害的Omega。”
“真的要去问吗?”时霁歪了下脑袋,“我说过他当时昏迷了吧,而且告诉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他差点被强/奸,那也太残忍了。”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田傅鸣叹了口气:“时先生误会了,强/奸未遂的事我们不会告诉他,我们只是想确定他昨晚是否真的发情了。”
时霁了然地“哦”了一声,他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还带着余温的水液顺势滑入喉咙。
“该说的我都说了,田警官还有别的问题吗?”
田傅鸣想了想:“关于时先生的,您解释的很清楚,逻辑上也没有任何漏洞。”
他一边说着,一边调出另一个视频,时霁看过去,却看见画面中他和黎忱抱着林逸神色匆匆从路口出来,过了几分钟后,又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进了昨晚发生过命案的小路。
“这是……?”时霁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你们离开之后,有另外的人进去过。”田傅鸣说,“命案现场的监控确实被人篡改了,这一段画面是我们在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里发现的。”
他按下暂停,将里面的人物放大,摄像画质实在是过于模糊,再加上昨晚下着雨,但行车记录仪还是成功拍到了对方的脸。
“我还有一个问题,时先生认识这个人吗?”田傅鸣问。
即使周围光线不足,时霁仍然从熟悉的身影上看出来了,行车记录仪拍到的男人,正是之前在实验室见过,还跟踪他和黎忱的人。
怎么会是他?
时霁的表情有一瞬松动。
“不认识。”他垂下眼睫。
田傅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过多为难时霁:“好了,我们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等您弟弟结束,你们就可以……”
“田、田老师!接到群众举报,市区广场上有人持刀伤人!”
一名男警冲进审讯室,他一看就是急匆匆跑过来的,男警一张脸微红,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根、根据举报人发的视频来看,这个人和昨晚命案现场拍到的人非常相似!”
田傅鸣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叫邬锦林他们先带人过去,我随后到!”
紧接着,他几步走到男警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低头查看上面的视频内容,时霁看不到画面,只能听见手机里传出的嘈杂人声,伴随着田傅鸣逐渐凝重的表情,时霁隐隐有些不安。
视频播放结束,田傅鸣把手机还给男警,他紧皱着眉头,扫视一圈审讯室里的人,最后目光停在了时霁身上。
“时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们去一趟现场。”他眼神凌厉,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时霁藏在身后的手稍稍握紧,他仍然保持着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好。”
而后,田傅鸣打开门,对时霁做了个“请”的姿势,坐在外面的黎忱一看时霁走出来,连忙起身走到时霁身边。
“时先生的弟弟也一起去吧。”田傅鸣沉声开口。
黎忱皱了皱眉:“去哪儿?”
时霁扫了他一眼,没回答。
他们俩和田傅鸣坐进同一辆警车,随着警鸣响起,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到达了市区广场。
田傅鸣首先下车,走到时霁的位置旁替他打开车门,广场中间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群众,几名穿着防/弹背心的特警手握防护罩,时刻警惕着人群中心那个手里握着匕首的男人。
其中一个特警直勾勾盯着他,一只手拿起对讲机,低声道:“这是个失控的Omega,麻醉剂做好准备,注意不要伤到他。”
时霁抬头看过去,被特警死死包围的男人的确是之前一直跟踪他们的那个,他红着一双眼,紧紧咬着牙关,锐利的犬牙划破嘴唇,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液,缠绕在脖子上的绷带被风一圈一圈吹开,逐渐将他的脖颈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