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严广晟继续道：“这个秦哲可不得了，年纪轻轻取得不少科研成就，好像还有人说现在这个人工培育顶级Omega的技术，都是他提出来的。”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啧啧。”严广晟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敬佩，“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这人就跟天才一样，当时还被时教授和宋教授看中，当了他们的学生，结果没想到后面的成就居然比老师还好！”
说着说着，严广晟一下子噤了声，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当着时霁的面说了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时、时先生，我、我没别的意思……”严广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到处找补，“再怎么厉害……不、不还是时教授和宋教授的学生嘛。”
时霁将照片重新放回信封，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能联系上他吗？”
严广晟茫然地眨巴几下眼睛，随即反应过来：“您说联系秦哲啊？”
时霁点了点头。
“哎哟，这、这这这都不是单纯的困难了。”严广晟纠结的五官都差点皱在一起，“这跟登天差不多！”
时霁：“他很难请？”
“何止难请！”严广晟道，“之前国/家领导人想见他一面都没见到，时先生想见他的话，估计……”
他的话故意停在半截，时霁听出了严广晟的意思。
时霁也没为难严广晟，只说了句：“你尽量帮我找到能联系上他的人，然后告诉他，我这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严广晟连连答应下来，而后思索了一阵，好奇地问道：“时先生有什么东西能让秦哲感兴趣？”
时霁睨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拿起装着照片的信封，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车内，时霁把照片扔进了旁边的驾驶储物箱中，接着抬起手揉了几下酸胀的太阳穴。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复杂，时霁迟迟找不到突破口，他感觉自己眼前似乎笼罩了一层厚厚的迷雾，而自己就是在这其中迷路的蚂蚁。
可这张突然出现的照片和严广晟口中所说的秦哲，反倒成了整个迷局中最大的关键。
所以不论怎样，他都得和秦哲见一面。
正这么想着，时霁放在副驾驶位的手机猝不及防响了起来，他侧过脑袋看过去，在看清上面的联系人后，时霁指尖一滑接通电话。
“喂？”他直接连接上车内蓝牙，顺便踩下油门启动发动机。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几秒，而后缓缓冒出一句：“时霁吗？”
时霁听出来这是黎忱的声音，少年小心翼翼的语气也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时霁挑了下眉，“嗯”了一声。
“你可以……”黎忱顿了顿，“你可以来xx路接一下我们吗？”
“这个地方太远了，打不到车。”
他的语速很快，又像是怕时霁听不清，所以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楚。
黎忱说完，攥着手机仔细听着电话里时霁的动静，他抿着嘴唇，浑身上下蔓延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
毕竟前几天他还惹得时霁生气，导致对方一直没怎么理过他，黎忱不得不承认，给时霁的打这通电话，确实是他的私心。
他感觉自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随着时霁的呼吸起伏，过了许久，对面的男人都没有回复，就在黎忱以为时霁根本不会答应他的时候，他又听见男人冷不丁吐出几个字：“我很快就到。”
原本裹挟在胸口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黎忱眼底的落寞转瞬即逝，他不自觉抬起唇角，嗓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好，我等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江墨看着满脸欣喜的黎忱，少年身后的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他故作嫌弃地撇了下唇角：“当初还有人理直气壮跟我说绝对不会喜欢他哥哥呢。”
江墨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黎忱这才敛下脸上几乎控制不住的笑意，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扭过脑袋走到路边，仰着下巴盯向马路远方，不断期待着空荡荡的马路上会出现那辆他最熟悉的黑色汽车。
“这都快化身望哥石了。”站在江墨身旁的另一个少年对黎忱这幅不值钱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深褐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颗熟透的小栗子，一双琉璃色的眼睛笑起来尤其漂亮。
“江墨，你说我现在把他这个样子拍下来，会不会震惊我们十一中。”少年抬起手撞了两下江墨的胳膊，“当初发疯疯到全校害怕的人现在居然是这种少女怀春的表情。”
江墨听后没忍住笑，随后他接收到了黎忱扫过来的目光，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林逸，就别开他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