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发高烧了,睡到现在。”
好,终于不是有家不能回了。
方衍三两口喝完碗里的粥,跟陈斯愚说:“付酽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好,”陈斯愚抬起头,“那我先洗个碗,然后送你过去。”
“不用,就几步路的事。”
但陈斯愚很坚持:“你还病着,万一摔了怎么办?我不放心。”
方衍沉默了下,道:“我今年二十七,不是一个会平地摔的年纪。”
“嗯嗯嗯,”陈斯愚敷衍点头,“我相信你,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舍不得,想多跟你待一会。”
“……”
方衍张了张嘴,耳根一热,居然没找出句能合适回应的话,陈斯愚笑了声,也没再说什么,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
雨后明媚的阳光落进屋内,他回头看了眼,方衍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略显松垮的衬衫露出了一截细白后颈,让他迅速地想起那个传统的,却在此刻显得浪荡的词。
——温香软玉。
很好,陈斯愚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
看来我就是方衍的那朵桃花。
第44章 “龙生龙凤生凤”
方衍这场病断断续续烧了三天都不见大好,倒是付酽在床上躺了一天后就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还有心情嘲笑他。
“怎么回事啊方衍,我这常年坐办公室加班的人身体都比你好,你这两年不会完全没锻炼过吧?”
“闭嘴吧,”方衍皱着眉翻了个身,“你比那奔丧的乌鸦还要吵。”
付酽坐在他床头怪笑:“陈斯愚每天早中晚地来给你送饭,你怎么不嫌人家吵呢?”
方衍脑子还昏着,嘴也不收敛了,头也不回地说:“他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心里没点数吗?陈斯愚每次来看我还带粥带汤呢,你怎么不学学这个。”
“一天天的,比又要比,做是什么都没做,回去睡你的觉吧!”
付酽嘿了声,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你自己说说,家里的地是谁扫的?碗是谁洗的?衣服又是谁晒的?方衍,你重色轻友!”
“对对对,”方衍敷衍摆手,“快去休息吧,别管我这个重色轻友的人了。”
付酽却只是换了个姿势,把脚踩在了他最心爱的红木八仙椅上。
“我就不,”他哼哼冷笑,“有本事你站起来揍我啊。”
方衍被他缠得精神了不少,坐起身朝他翻了个白眼:“来,你把脸凑过来,我高低给你一巴掌。”
付酽却笑嘻嘻地将水杯递了过来:“不急,你先喝口水再骂。”
柠檬的酸味冲进鼻尖,方衍嫌弃地皱着鼻子,问他:“你给我下毒了?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兄弟怎么可能害你!”付酽拍拍胸膛,“我自制的电解质水,补充能量!”
方衍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捏着鼻子又喝了两口,诡异的口感让他很想把整杯水倒掉,偏偏付酽满脸严肃地坐在旁边监督,大有他不喝完不罢休的意思。
怎么整得好像我命不久矣了似的,他腹诽,天天就守在我身边,守灵都不至于那么勤快吧?
所幸窗外适时地响起敲门声,方衍放下水杯,状似无意地往外看:“不会是陈斯愚来了吧?”
他说着就披上外套站起身,付酽跟在他身后下楼,嘴里阴阳怪气的:“哎呀,儿子大了,心就野了啊——”
方衍冷笑:“我是你爹。”
他打开院门,许娉婷和她那许久未见的男友站在门口,看见他时漂亮姑娘抬手打了个招呼,腼腆地抿着嘴唇微笑。
“方老板,冒昧打扰了。”
站在她身后的王云洲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方衍没把他那拽得二五八万的表情放在心上,只对许娉婷微微一笑。
“许小姐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坐。”
许娉婷手里还拎着水果,细声细气地说:“我们刚刚去街上找陈老板了,他说你生病了在家躺着,我就想着都是邻居嘛,就带云洲一起来看看你。”
“一点小病而已,”方衍压住喉咙间的细微痒意,“陈斯愚已经把你们的伴手礼准备好了?”
“还没有呢,”许娉婷笑着说,“陈老板给了我们好几款味道,说是先挑着,后期还要继续完善,差不多六月就能做完了。”
方衍点点头,说:“挺好的,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许娉婷笑了笑,好奇地看向付酽。
“这位是?”
“我的朋友,”方衍介绍道,“最近借住在我家里,姓付。”
“噢,”许娉婷了然地点点头,对付酽一笑,“你好。”
付酽礼貌地颔首微笑:“你好你好,喝茶吗?”
“不用,不用,”许娉婷连忙说,“我们待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