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上沾了水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剑灵心觉自己该死，这样的时候竟然会觉得宿云微格外漂亮，让人想要好好珍藏着，担心不慎被打碎。
心声刚落下去，便听见宿云微轻轻哼了一声，小声道：“咬了舌头。”
剑灵忙将他下巴抬起来：“我看看。”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过接近，宿云微能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面中那颗小痣格外清晰。
他眸光暗了暗，下一瞬便主动抓了剑灵的衣领，下巴微微一抬便顺着那两片唇瓣吻了上去。
剑灵怔了一下。
便是这恍神一瞬，宿云微已经撬开了他的唇齿，撞过去时剑灵感到自己的犬齿磕破了宿云微的舌尖，之后便是浅淡的血腥气在自己口中蔓延开来。
剑灵蓦地回过神来，这时再想要推开宿云微却已经来不及了。
宿云微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将舌尖的血渡过去，撤开时还带出了一道银丝。
宿云微冷声道：“主契已成，你坏了我的好事，总得补偿我，是不是？”
第73章 520番外·对赌
七夕的幽都还如同上一年那般热闹，只是有许多人宿云微已经不太认识了，也不知是否是新来的。
宿云微记性很不好，但却难得想得起上一年七夕是什么模样，那个时候他与玉笙寒还未互通心意，只是一同逛了集市，到后来事情繁杂起来，便再没机会闲下来好好走走。
尤其是没有时间再单独相处。
宿云微觉得有些遗憾，更遗憾的是，他不知道玉笙寒去了何处，分明是如此重要的节日，人却不在身边。
他从桌上捻了一枚栗子糕，小口咬着出了屋子，忽地望见玉笙寒正拢着衣袖从外头回来。
宿云微含糊问他：“你去了何处？”
玉笙寒阴阳怪气地叹息：“哎呀，殿下睡到这个时辰才起，还要怪我提前离开。”
宿云微面红了一片：“闭嘴。”
他拽了玉笙寒的袖子，将人拉到身前来，把手中吃了一半的栗子糕塞到对方嘴里，堵住了那张茶香四溢的嘴。
之后再去牵他的手时，才注意到玉笙寒掌心放着几颗精致漂亮的骰子。
宿云微疑惑道：“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玉笙寒答非所问：“这栗子糕有些腻，难怪殿下不爱吃。”
他亲了亲宿云微的手背，在对方控诉他用自己手背擦嘴时又倾过身去，吻住了宿云微的唇瓣。
玉笙寒餍足道：“嗯，殿下的嘴唇今日好甜好甜，是不是口脂中添了蜜。”
“谁用了口脂？”
“殿下没用口脂，唇色怎么这么红，”玉笙寒轻轻吻着他唇瓣，又偏开脑袋蹭了蹭他的面颊，耳畔落了温热气息，宿云微听见他轻声说，“又红又软，像是等着索吻一样。”
宿云微空荡的胸口一阵灼热，神情却冷淡到了极点：“玉笙寒你再胡说八道，今夜便不用进屋了。”
“别嘛，都是我的错，嘴笨逗不了殿下开心，殿下别生气。”
宿云微终于笑了：“别蹭我，你方才还用我手背擦嘴！”
“那给殿下蹭回来。”
“不要！”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一会儿，之后才牵着手出了孟婆府，去城中一道过节。
宽大袖口落下来，将交握的手遮掩干净。
玉笙寒叹道：“我知晓这世道不准许男子欢号，若我是女子，想必便能同殿下要一个名分了。”
宿云微似笑非笑看他：“你想要什么名分？太子妃还是皇后？”
宿云微尚未继位，虽名义上还是太子，实则已经是霜城的皇帝，哪怕霜城已然覆灭，这个身份也永远归属于他了，不会轻易失去。
玉笙寒倒真还思索起自己要什么名号来了。
宿云微道：“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别走殿下，我不想了，”玉笙寒抓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开，“殿下若要丢下我走，我便在此处大吵大闹，让所有亡魂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宿云微笑道：“无所谓，终归都是亡魂，时间一到便要饮下孟婆汤转世，届时谁还记得你我之间的分桃断袖之礼。”
“殿下好狠的心呐。”
玉笙寒口中虽这么说着，手却丝毫不肯放下，趁着无人瞧见，轻轻吻了他的手背，低声道：“若有一日能够光明正大牵着殿下的手走在凡尘间便好了。”
“会有这一日的，”宿云微浅浅笑道，“那时我不知已转世到何处，你记得来寻我。”
他睫羽垂下去，遮住了瞳眸，指尖屈起碰着玉笙寒的掌心，放轻声音时总觉得轻悠得像一根羽毛，扰动着繁乱的思绪。
他道：“我可能会不记得你，也可能会不爱你。”
“请你多一些耐心，等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