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想着自己乃是长子,朕该立你为太子,如今朕正值壮年,你就敢一口一个‘废太子’叫着,逼着朕将二阿哥贬为庶人,若来日你真的继承大统,哪里会容得了你的弟弟们?”
这下不光大阿哥,以纳兰·明珠为首之人皆跪下来请罪。
皇上看着下首跪着的这些人,却是摇头道:“传朕旨意,大阿哥胤禔闭门思过三个月。”
大阿哥心有余悸,想着情况总部算太坏,连声谢恩。
他知道这步棋是险棋,如今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很快,前朝的消息就传到了后宫,惠妃知晓这事儿后更是哭天抢地的,当即就去找觉罗·明珊,要觉罗·明珊陪着她一起去见太皇太后,“……不管怎么说,大阿哥也是你的丈夫,若他失势,你以为你在后宫中能有好日子过?你先前照顾了太皇太后好些日子,多少也能在太皇太后跟前说几句话的。”
说着,她更是不由分说拽着觉罗·明珊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走,跟本宫去见太皇太后!”
觉罗·明珊与大阿哥母子相处的时间越多,就越瞧不上大阿哥母子,如今更是冷冷将惠妃的手甩开,正色道:“还望额娘三思而后行,后宫不得干政,额娘进宫多年,这个规矩应该是知道的。”
“如今大爷在前朝得皇阿玛训斥,本就惹得皇阿玛不高兴,可距离事发不到两个时辰,您就巴巴赶去慈宁宫求情,您说皇阿玛和老祖宗知晓这事儿后会高兴吗?”
“若妾身是您,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也免得惹皇阿玛他们厌弃。”
不,若她是惠妃,知晓这事儿后还会奏请皇上严惩大阿哥,只不过她知道惠妃做不到这一步的。
但觉罗·明珊到底还是高看了惠妃,如今惠妃哭哭啼啼的,忍不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看你就是巴不得大阿哥落得这般地步,本宫可告诉你,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本不是聪慧之人,如今情急之下更是脑袋混沌一片,什么都听不进去。
觉罗·明珊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道:“额娘这话当真?额娘若非要带着妾身去慈宁宫,妾身自推脱不得,只是还望额娘想清楚,到了老祖宗跟前,您可就不能左右妾身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若真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惹得老祖宗愈发生气,您后悔可就完了。”
惠妃这人吧,向来是吃硬不吃软,仔细一想就明白这话中的深意,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惠妃急匆匆到了慈宁宫,谁知道却连太皇太后的面都没有见着,迎出来的是苏麻喇嬷,恭恭敬敬与她道:“惠妃娘娘请回吧,老祖宗方才才喝了药,如今已经歇下了。”
惠妃却不死心,舔着脸道:“无妨,本宫等一等就是了。”
苏麻喇嬷心想这惠妃果真如太皇太后所言不是什么聪明人,如今更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只道:“惠妃娘娘,老祖宗前些日子就已经说了,后宫上下之事皆交由平贵妃娘娘做主,若惠妃娘娘有事相求,不如去找平贵妃娘娘。”
太皇太后从前就已知晓映微的本事,自荣妃之事后,更对她放心不少,便与众人说今后她老人家不再管事,只安心颐养天年,将偌大一个后宫都交给映微了。
惠妃若再听不明白这话那就是个傻子了,道谢后就匆匆去了储秀宫。
想着自己从前与映微的嫌隙,惠妃心里还算有点数的,生怕映微不见她,也不等人通传,直接闯了进去。
此时映微正陪着六公主下五子棋,当即也猜到惠妃前来所为何事,知道这一遭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索性就叫六公主先带十二阿哥出去玩,这才对着惠妃道:“……不知惠妃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儿?”
谁知道她这话还没说完,惠妃就朝着她直挺挺跪了下来:“平贵妃,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大阿哥啊!”
她自诩自己乃四妃之首,资历颇深,一向自视甚高,还是头一次这般。
映微下意识退后半步。
她太清楚惠妃是什么德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故而如今面上半分波澜都没有,只道:“惠妃所指可是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今日本宫也有所听闻,只知皇上下令命大阿哥禁足三个月,并未过多责罚,又何来救大阿哥一说?”
说着,她更是要扶惠妃起来:“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着皇上解了大阿哥禁足后,大阿哥好生在皇上跟前认错一番,这事儿就能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