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天道非要拨乱反正,让她按照原剧情发生一切,那老妖皇迟早有一天会死。
鸣岐的龙骨,她必抽不可。
在回上清派之前,明繁按了按怀中藏着的匕首脸色沉沉。
她得先去这玄机十八门走一趟。
玄机十八门果真如传闻中那样寒颤,由散修组成的门派,没有什么规矩大家大多随意而为,随心而动。
以至于门派外部装修还算是颇有高门大派之感,内部的话就是五彩斑斓,各有千秋。
有修遁土术的,有修御兽术,甚至还有修合欢术的,各种品种,各种风格千奇百怪。
甚至因为个人喜好差异,左边栽满花花草草,右边直接秃了个顶成了沙场。
明繁直接走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少人在意,毕竟大家都是散修,偶尔才会聚在一起,名头好听一点,以玄机十八门的名号,事实上都是各搞各的。
“那个……”明繁站在原地拍了拍身旁只试图跟肩膀上一只小斑鸠沟通的修士。
那修士安抚性的摸了摸小斑鸠的头,扭头看着明繁语气熟络:“咋了?你是新来的小师妹吗。”
又听到了这个熟悉的称呼,明繁一阵恍惚,终于这个称呼带给自己的印象不是自负非常,尾巴翘天上的林仲羽,也不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余寂。
而是皎皎如流光的裴逐星,她真正意义上认的大师兄。
明繁甩了甩脑袋,让这些思绪离去。
“这位师兄,我是刚来的。”
“喔,刚来的呀!咋了?有啥想问的吗?”看来明繁搭讪了一个还算热心肠的人。
“对,这不听说还有六个月就要有选拔赛了,提前被抓过来充数了。”
那个修士眼神同情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脸真可怜,这么早就被招过来充数了的表情,因此瞬间语气充满了慈祥:“没事没事,区区万宗大会,咱们过去挨打又不丢人。”
随后关心的问道:“说说有啥想知道的,现在我就算你师兄了,可以跟你唠唠。”
明繁脑子一转,颇为郑重的开口:“这位师兄,咱们是不是都和那裴家有仇啊?我来咱们宗门的路上,偶然听边上的路人聊了一嘴。”
可真被明繁赶到巧了,这个修士像个触发式弹簧一样话多,立马满脸沉重叹息深沉:“这说来就话长了。”
终于可能了解到一点真相的机会到来了,明繁十分听话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些啥。
这个修士深呼吸的酝酿了一下,满脸惆怅的将小斑鸠摸了摸,幽幽开口道:“那还是一百年前,本来我们与这妖域接壤且离得近的裴家还算相敬如宾,偶尔万宗大会仙比的时候还凑一两个人头过来,而且裴家讲究血脉,若是能碰到个直系血脉帮忙参加万宗大会,搞不好还能摸一个前几名。”
可是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裴家将家中的大女儿嫁给了一个妖。
起初大家并不知道裴家大小姐嫁给的是个妖,大家都以为大小姐是找到了余生的真爱,还由衷的祝福过。
直到那一次那个妖与大小姐居住的府邸不知道怎么回事妖力外泄,等有人赶过去的时候,那妖已经失去了神志,恢复了恶性咬伤了大小姐。
玄机十八门派人来支援,当时宗门中人口还算兴旺,发现那个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强便就跟着缠斗上去。
结果发现这个妖不仅藏匿了气息甚至身上还出现了裴家独门的符箓,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了裴家偷偷与妖有合作。
不然仅仅是观摩怎么会画出裴家独家画出的符箓,众人皆认定了裴家与妖族同流合污还不算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就在大家齐心协力准备诛杀这只戾气颇重的妖魔的时候,裴家消失了。
“就这样,我们耗费所有心力想出的所有计划全部失效,甚至还失去了很多作为我们本来朋友的散修。”
那个修士又重新将肩膀上的小斑鸠的羽毛捋了捋,语调冷淡。
“裴家害死了我们太多人。”
明繁又接着问了很多,比如裴家为什么会忽然消失,那以后怎么办了。
百年仇恨慢慢积攒,若是裴家就此出现。细细的磨去消散过了也还好。
可是裴家从来没有给出过任何解释,并且越来越疏离过来的人。
没有人可以解释出裴家就算是抛弃了那么多,还非要与那只大妖要通婚。
“那现在,你还记得裴家的原址吗?”明繁想去看看,万一可以了解当时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