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小地方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姑娘还是换个地吧。”
莫名其妙就被炒鱿鱼的明繁, 得到了小黑屋最后一下午的使用权。
大娘在最后还是好心提示了她一下。
“南昭国的皇上并不像名义上的那样掌握实权,咱们南昭,真正握紧实权的可是另有他人。”
“姑娘也知道其实我们做的一直不是什么干净的活计,但是我们背后有人,而那人最忌讳与皇族掺上关系。”
“两个对家, 姑娘还是少掺和在二者中间为好。”
大娘走了, 明繁叹了口气。
所以大娘洗钱其实是帮摄政王洗的,她与皇上交好就是犯了忌讳。
做人好难。
不过, 昨日在宫里,明繁却知道摄政王去了修真界,那伏黯知不知道软烟阁洗钱的事情是摄政王干的。
现在伏黯肯定是出不了宫门, 明繁想了想, 把行李收拾收拾推开了小黑屋的门。
她之前从伏黯与宣春阳三言两语的交锋中听出来, 她这次虽然是承了宣春阳的情,但是却是伏黯用代价换来的。
一个皇上让臣子办个事却如此艰难, 明繁觉得有必趁着宣春阳去什么劳子修真界这个间隙,去找伏黯告诉他一些宣春阳和软烟阁的细节。
她虽然不懂国家的局势之争,但她打心底想让伏黯赢。
提溜着包袱,明繁往宫门处走。
之前伏黯赔给她的那个装钱的荷包还在她腰间挂着。
不过里面的那锭银子被伏黯贴心的换成了一个令牌,他告诉明繁若是宫外出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可立刻进宫得到庇护。
唉,伏黯人品太好,明繁想让他与宣春阳之间的交锋稍微有点优势。
可是越朝宫门走,明繁就感觉面前的路不对劲。
这鬼打墙了吗?大白天的。
人越来越少,明繁也顾不上路线,往着街中心跑。
可就在看到街中心熟悉的布景下却空无一人时,心中的警铃瞬间大震。
救命!有人要搞她。
“明姑娘这才出宫门多久?怎么又急着回宫,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那道紫衣身影如鬼魅一般站在明繁身后,他虽然看起来身形单薄瘦削,但那黑沉沉的影子却将明繁掩盖的干干净净。
明繁闭目。
完犊子了,还没来得及跟伏黯通风报信,本来应该走的人却逮个正着。
“摄政王不是说去修真界吗?怎么还没出门啊……”明繁声音强装镇定,心中一万只小马在奔腾。
宣春阳轻笑一下,却用手掰住明繁的颔骨,将明繁左思右想的视线,扭头对上自己。
他虽用白纱遮盖着那双眼,可下面赤薄的唇何其锋利。
“其实本王,看姑娘也很像一位故人。”
明繁麻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宣春阳指关节处套着的玉石戒指,似冰石一般透彻入心底,缓缓的磨蹭着她下颌处的皮肉。
“呵呵,我有点大众脸。”明繁真的很讨厌有人碰自己的脸,尤其是这种看样子都带了一些屈辱意味的动作。
“回修真界的路有些无趣,姑娘可否愿意我一同?”
明繁:不愿意。
可她却发现自己张嘴发不出声音。
宣春阳这次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笑,那原先一份冷淡的感觉都被冲散了不少,不过明繁从中能感受到不少的恶趣味,他声音缓缓的:“姑娘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就这样,宣春阳捏碎手中的石头,单手抱着瞪着死鱼眼的明繁。
蓝色的法阵贯穿天地,一紫一粉的身影霎时间消失不见。
明繁:我是真的想死。
不过这次宣春阳看起来就低调很多,他带着明繁降落在一座山下的密林处,放开不再挣扎的明繁,宣春阳先是伸手给自己易了个容,然后斯条慢理地摘下手上的指环。
明繁有些惊奇的看着宣春阳从一个年轻的瞎子变成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女瞎子。
宣春阳的声音没有变,配上这副女子的面孔,也不是很违和。
因为他本身说话就有些细细轻轻的。
看到宣春阳用对刚才易容的手势举着对着自己时,明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甚至还有一丝那么小小的期待。
可是脸上却被扣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明繁伸手去摸,却被宣春阳一拍乱摸的手。
明繁有些遗憾:“为什么我的是个面具?”
宣春阳睨了明繁一眼,虽然他的眼睛被盖住,但明繁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作弄。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随身侍卫,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