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的嘴巴没有问题吗?”言风棠小声问道。
“怎么会有问题?”
“阿姐吃不出它们很苦吗?”
“苦吗?好像是有点,但并不难吃啊!”
听了言风裳的话,姜翘不禁激动地鼓了鼓掌:“有品位!”
同样喜欢蘸酱菜的谢灵誉也跟上:“是的,有品位!”
这三个异类惹得其他同学好一番震惊。
等暮食吃完之后,孩子们陆续离开,姜翘和宋如羡慢悠悠地朝着宫外走。
明天姜翘是晌食的班,所以还是回舒适的典膳局舍馆休息最好。
漫长的路被暴雨打湿,空气中还留着若有似无的雨后芳香,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姜翘的生日上去。
之前宋如羡问过她的生辰,近日在给她准备生辰礼物了。
姜翘好奇地问过,宋如羡却说:“礼物自然要惊喜,说出来多无趣。”
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咣当”一声在她们身后响起,俩人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有人自然而然地走进典膳内局里,没看到掉了东西的人。
“好怪,也不知是什么人。”姜翘嘀咕了一声,赶紧与宋如羡加快了步伐。
舍馆里,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但是陈雪花生病了。
陈雪花做了姜翘的专属帮厨后,与姜翘假期同步,只是今日她想去东市玩,便没有一同上山采野菜。
“这是怎么搞得这般严重?在外面淋雨了吗?”姜翘的铺位挨着陈雪花,上床时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陈雪花虚弱地点了一下头,柳迎春补充道:“午后那场大雨下起来时,雪花才进皇城,没了车,也不敢进别处的院子,顶着暴雨回的舍馆,没多久就发热了。”
这年头,发个烧是有可能要人命的,姜翘又问了柳迎春几句,得知陈雪花已经喝过药了,便柔声说:“明日便好生歇着,不再发热了再说,病了便多睡觉,好好喝药。”
陈雪花已经睡过一场,现在脸上滚烫,眼睛锃亮,整个人都红扑扑的,一看就不太舒服。
她勉强开口道了谢,而后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听其他人闲聊。
同寝的几人顾及陈雪花不适,也没有聊到太晚,便早早睡觉了。
次日上午,姜翘和宋如羡进东宫之前,刚好赶上新一批人进典膳局。
孟典膳郎正跟新人说话,一抬头,刚好看见姜翘身边只有宋如羡一人,寒暄两句便问道:“你身边另一个帮厨呢?”
姜翘略施一礼,道:“多谢典膳郎关心,陈雪花生病了。”
“正巧这儿有一批新人,你先挑一个过去给你帮忙也好。”孟典膳郎扬了扬下巴,指向那群新人。
姜翘看了一眼列队的二十几人,疑惑问道:“今年新人怎么来得这么晚?”
往年新人都是年初开始教规矩,最迟三月的月底就可以分配到各局,现下都四月了,是比往年晚一些的。
孟典膳郎压低声音道:“本来也该是上个月月底送来的,只是后来陛下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查人,这才推迟了一阵子。”
这倒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不过不好大肆宣扬,姜翘点点头,就没再问了,走到新人跟前,随便扫一眼,相中了一个中年女郎。
毕竟是在庖屋做活,姜翘又是极爱干净的,这群人里,只有这位中年女郎发髻干净,衣角一点污渍也没有,指甲也修剪得短而圆润,一看就是不需要姜翘操心卫生的人。
手艺可以一点点教,像陈雪花那种只会烧火和切菜的也挺好,但如果要是人太邋遢,免不了姜翘随便说一句都要遭到对方的抱怨。
姜翘正要开口,当中一个青年郎君却自告奋勇走上前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姜翘道:“这位娘子,我是有些庖厨技艺的,如若娘子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新人们刚被教过规矩,没人敢交头接耳,但是对于这男人上赶着的模样,那是一点儿也瞧不上。
孟典膳郎觉得不过就是帮几天忙,于是问道:“姜典食觉得如何?”
姜翘瘪瘪嘴,都到这份儿上了,她要是拒绝,也不太好看,他又是熟手,不会添乱,于是点头答应了。
很快,孟典膳郎带着其他新人离开了,姜翘也与宋如羡和这个新来的男人一起进东宫。
这男人在路上自我介绍,他名为吴函,二十六岁,前些年妻子与他和离,这几年收成不好,他就把家里的地卖了,独自进京,找个活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