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愧疚，但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漠，藏在池子中的手却紧紧的攥着，指甲已经刺进了肉中，温泉中隐约出现一抹极小的红，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虽身为九神宗的九长老，二十出头就达到了化神，但我们这些年将你保护的太好了。那个徐星河，你知道他吗？”
云落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跑到徐星河的身上，不过，她确实不认识，刚想开口，对方的声音就传来了。
“那是泠洲徐家嫡子，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徐家下一代家主，身份如此的人都不认识你，可见我们的把你藏得多好，这样就导致你遇到危险，报你的身份怕是没有人信。”
“谁会相信九长老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呢？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的实力，靠你自己去躲过这人世间的黑暗，没有人能一直保护你，一直跟着你的。而且，徐星河你可以不认识，但是泠洲徐家你知道多少，今天晚上你可以考虑先看《灵兽志》还是《九州志》。”
听着他近乎冷漠的话，云落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猛地放大，她想起了楚清溟的死，想起了破天剑穿过他的身体，她的恐惧一瞬间到达了极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
“楚清溟，你要离开我？”
通常情况下，依他们俩的关系，云落都不会直接叫他的名字，除非是她生气，或者很严肃的事情上。
看着眼前的姑娘，眼底氤氲一片，却死死的盯着她，她似乎有些生气，就算他鲛人皮糙肉厚，但她的境界摆在这里，生气时威压自己泄出，他有些受不住。
而且力气还不小，他没有灵力能缓解，只能任她紧紧的抓住。
楚清溟叹了口气，“落落，我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总有离开的那一天，或许下次你与人打输了，就是我拼死保护你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云落：能不看书吗？
楚清溟微笑：当然可以，请你告诉我火龙窟里有什么！
云落：火龙窟能有什么，有火龙呗！
楚清溟微笑僵住：《灵兽志》继续背。
火龙窟中——
云落:啊啊啊，怎么这么大的QAQ......
第10章 死亡可以离开
云落的火气一下子消失，她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面对着楚清溟，她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云落转身回去，拿起《灵兽志》看了起来。
她其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楚清溟会离开她，她一直以为，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会离开她，但楚清溟不会，他们之间有契约。
可刚刚，她发现，还有一种情况他可以离开，就是死亡。
她不能在逃避了，一个修士梦到那些可能说明不了什么，可是他们两人一起梦到，这就是问题。
如果那就是未来的话，她根本保护不了楚清溟，保护不了师兄师姐，更保护不了九神宗。
那她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努力修炼，然后给别人做嫁衣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一阵刺痛，似是刀尖剜了进去。
楚清溟见她乖乖拿起书来看，心中有些不忍，这些明明都是他的错，如今还逼迫她，但是......算了，不想了，心狠就要很到底，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间房和徐星河那间一样大，顶上有颗极大的明珠，屋中散落着小珠子，将这屋子照的特别亮。
他趴在池水中，一只手拄着头，就那样看着云落。
开始时，她似乎有些厌烦，看着书的表情有些烦躁，后来逐渐的静下心来，一页一页的翻着，速度还不慢，楚清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进去，不过有个好的开头就不错。
但是楚清溟有些累了，因为缺失灵力，他虽然可以不吃不喝，但身体却出现了疲累，他困了。
看着云落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子时已经过了，修炼之人本就可以不吃不喝，甚至可以不睡，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落落，明天就要去火龙窟了，这部分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听见楚清溟的声音，云落应道，眼睛还在书上，没有看过来，似乎是找到了读书的奥妙。
“好，找到了就早点休息，睡一会儿吧，你之前在宗门里的时候就常常睡觉，这一出来不睡怕是有些不习惯。”
“恩，我看完这部分就睡。”
楚清溟点了点头，发现对方没有看过来，没有再说话，尾巴一甩游进温泉池底，找个位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是被痛醒的，身体像是被碾碎，又粘合，再次被碾碎。
业障带来的痛苦让他猛的睁开眼睛，从底下游上来时，发现云落不在屋中，怪不得这么痛，她不在身边，距离太远的话，业障的痛苦是百分百作用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