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不由挑挑眉,小哥哥,哼,她饶有兴致地旁观起来,看这小哥哥接是不接。
一只白皙修长伸出红色大袖,把小篮子拎了过来,还硬邦邦地道:“谢谢。”
那姑娘见他好生接了,高兴得脸颊像是涂抹了胭脂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傅希年单手提着那只小篮子,举到她面前,好像是让她看得清楚些,眉梢微扬,道:“有了。”
是在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司韶:“……”
这人是不是有一点幼稚,为了噎她一下特地接过少女的礼物,方才明明冷得跟块冰似的,搞得那些少女纷纷转了方向,到徐莫庭那里了。
许是开了个头,后头又跟上好些少女,一涌而上,纷纷来送。
司韶站在他旁边,被那些姑娘挤来挤去,突然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拎到前面来。
傅希年低眸瞥她一眼,轻哼一声,把那小篮子一整个塞她怀里,对那群姑娘道:“给她。”然后,这人就潇洒地走到前面去了。
也不知那些姑娘把她当成什么角色了,竟然十分听他的话,把礼物也通通往她这里塞。
最后,司韶两手差点都抱不住怀里的东西,心有些累。
还是杨宝林过来救场了,他两手空空,连那只大公鸡都不见了,见她收到这么多礼物,十分羡慕地道:“为什么我就没有!他们就只送给你们,都不送给我!”
司韶心不在焉地安慰他:“其实我也就收到了一个,这些都是九师兄的。”
杨宝林更惊讶了,连九师弟那个冷冰冰的性子,都有姑娘以礼相赠!
他是不是太失败了?
……
夜色降临。
热闹了一天的平水村终于陷入一片静谧,各家各户俱都熄了灯火,安然入睡。
司韶一行人也都回了房间歇息。
她拎着个简易鸟笼,把变小的鹰放在里头,再把它放在一边,躺到床榻上。
望着那只陪伴她的小鹰,她想着,是不是该给它取个名字呢?毕竟连那只大公鸡都有名字了,不能厚此薄彼啊。
她胡乱思想了一通,定下了,笑道:“以后就叫你小英吧。”她实在是个取名废,算了吧,就这样吧。
那头,那只鹰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的话,竟然朝她悠悠飞了过来。
司韶把它抱住,奇道:“小英,你还真的挺有灵性啊,这么一叫你就懂了?!”
谁知,小英却没有安分地待在她怀里,却拼命地扑扇着翅膀,眼睛瞪得凶厉,尖嘴张开一直叫唤着什么。
仿佛是在示警。
这时,司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屋外似乎起了一层雾,浓稠厚重,把月光都遮蔽了起来,屋子里登时变得阴冷暗沉。
她抱着小英,轻轻推开房门,毫不意外看见了对面屋顶上,懒懒散散斜坐着一道红色身影。他依旧抓着只小酒坛,双眸微阖,不时饮上一口。
傅希年竟然又不睡觉。
若是常人,这个时候爬到屋顶,一般是兴致来了赏赏月,喝喝酒,可她知道,这对傅希年来说绝不可能。
他就不是那等会去赏月的人。
那层雾气似乎越来越浓了,渐渐地,她的视线竟都模糊了。
正在此时,一股长条形状的黑雾,自天外迅捷无比地靠近。那黑雾,比之周围的更漆黑,更在不停地翻滚着,来势汹汹。
朝着的方向,竟然是郭雪引的房间。
这又是冲着女主来的妖吗?
傅希年懒怠的模样骤然消失,琥珀眼眸一睁,眼里迸射出狠厉的凶光来,随手一扬,那把玉骨扇裹挟着灵力径直打过去。
无声无息地,那道黑雾就这么被打散了,混入周围的黑雾中。
那玉骨扇灵活至极,滴溜溜旋转着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司韶莫名觉得这还没有完。
她感觉到了一点熟悉,这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果然,四周仿佛起了一阵风,丝丝缕缕地吹刮过来,黑雾翻腾滚动,那股似曾相识的妖气更浓重了。
傅希年抬手就打了一道结界,护住了这座院子,他站起身来,望向虚空中的一处。
司韶站在底下,望着他火红身影立于屋脊,狂风吹起他的衣摆,猎猎飞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周遭一切,唇角勾起漠然的笑意,不可一世,仿佛什么都奈何不了他。
空中蓦然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声音,轻蔑地道:“哼,想不到竟然还有一条拦路狗挡道!”
拦路狗?
他竟然敢这么称呼反派?!
果然,傅希年一语不发,不过手中动作却毫无凝滞,他盯着某一处,似乎已知道来者何处。
下一刻,玉骨扇疾射而出!
到了半途,玉骨扇猝然停了下来,仿佛遇到了一处看不见的屏障,制止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