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只着中衣, 方才一番争抢, 使得衣领处散开了些许, 露出一点锁骨。
春色无边。
有那么一种诱人一亲芳泽的冲动。
司韶看得一瞬想起了昨晚的那一次次“修炼”, 脸颊又涌上一抹热烫,移开视线, 轻咳了一声, 正经地道:“不跟你闹了, 快些起身, 狐王在堂屋等着你呢。”
险些忘了还有人在等候。
说罢, 司韶就要下床,却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回眸看去,瞪他道:“做什么?”
傅希年心情极好的样子, 凑到她的面前, 伸出手指一戳她圆鼓鼓的面颊, 而后将唇贴到她的耳畔, 小声地道:“韶韶放心, 此书不错, 我一定会好好研读的。”
他说着, 把那小册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得意地笑了笑, 转而手中灵光一闪,竟被他立马收了起来,她再不得见。
司韶:“……”
她咬了咬唇,再忍不住,一把扑将过去,轻而易举就把人扑倒在了床上。
想揍他,又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口,便作罢,眼光一瞥,看到他那张好整以暇打量她的俊脸,她脑子一热,俯身凑上前,张嘴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
她实实不客气,又回想起之前被他折磨,自己暗暗立下的誓言,不能再轻易放过他,当即又用了些力道。
最后在他的下巴处留下了一圈牙印。
她心满意足地一笑,就要起身离开。
一双手在她腰背上一按,牢牢地禁锢住了她,她一瞬被他揽回了身前,琥珀眼眸一片深沉,盯着她,嗓音暗哑:“韶韶这就要走了?留下一圈牙印?”
司韶愣愣地点头,道:“狐王在——”
后面的话全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他扣住了她,吻得激烈,只把她弄得懵懵怔怔的,可心里记挂着正事,还留着一些清醒,艰难地道:“等……等……我说真的……狐王来找你了……快……去见他……”
闻言,他难耐地细细亲吻了一会儿,停下了,只是眸中欲色未褪,与她相望了片刻,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走,低哑地道:“韶韶,怎么办?我现在无法出去了……”
语气很是无奈,还带着一丝可怜。
是无赖吧?
司韶无语了半晌,只恨自己刚刚为何要招惹他,这下好了,这样子还真不能出门!
在心内叹了口气,她默默地把手覆了上去。
只想速战速决!
……
可怜狐王孤零零在堂屋坐着,以为这小姑娘很快就把人叫出来了,万没料想,直至喝完了好几盏茶,才见这对年轻的道侣现身。
不过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反而在心内为他们找借口,想着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譬如傅希年身上的伤。
这孩子单枪匹马迎上郭巍,也伤得不轻,应当是在养伤呢,不知现下怎么样了?
看到了人,狐王当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少年精神气十足,一张俊俏的面庞挂着一点笑,便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伤口上的魔气清理干净了吧?”
司韶拉着他到一旁坐下,他好像对着狐王还不能完全自在,只不过没有之前那般僵硬了,闻言便“嗯”了一声:“多亏了师妹的帮助,伤已无什么大碍了。”
狐王听着,又看了看自个儿子身边的小姑娘,了然一笑:“好,好,你们师兄妹互帮互助,倒是有很深的情分。甚好!”
他顶着一张青年的面孔,说着年老长辈该说的话,怎么看怎么违和。
寒暄了一阵,司韶问道:“狐王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她还记得,在外面碰面的时候,洛子周跟随在狐王身侧,面色看着有些沉重,一语不发,好似压着什么重要的大事。
凭直觉,不是与凌云芝之间的事,而是和狐王相关。
也就是和傅希年关系密切的事。
狐王微微敛了笑,半晌,望向傅希年,道:“希年,你身上不仅带了你母亲的血脉,也带了我的血脉。我们一人一妖……这些年你应当过得很辛苦吧?”
闻言,司韶浑身一凛,这一番话旁人可能听不大懂,但她瞬间便知道狐王的意思了,血脉确然能与辛苦联系在一起。
甚至是痛苦。
她倏地抓住傅希年的手,抬眸看向狐王,道:“狐王什么意思?是找到解决的法子了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又急切,欲要立即从他口中得知答案。
竟是立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狐王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直言道:“半妖身份特殊,介于人和妖之间,自来要承受血脉冲撞的痛苦,身体孱弱,寿命也不长。只要存于世间,就会遇到许多不易的事。希年,这些年累你受罪了。”
他话中带着遗憾,且似是又把这样的事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