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回首的表带重新缠绕伶仃的左腕,一片冰凉,又很快被高体温暖热。陆霁行扣表扣,很轻地咔哒一声,像锁链:“手表不准还给我,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含义,你就当普通饰品戴着就行。”
“听明白了吗?”
方燃知点头:“嗯。”
“明白的,先生。”
除却张口倾吐的言词,陆霁行从头到尾都不温柔,好像还有点因为听到方燃知还表而产生的气愤,呼吸沉重,含有威压。
方燃知不敢再惹他不快,讨好地拿脸颊蹭他脖颈,用真有几分的可怜,巴巴地哄金主:“知道了。不还就不还嘛,先生,你不要凶我......”
“我凶你了吗?”陆霁行觉得奇怪,“这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方燃知半靠着沙发,睁着潮湿懵然的黑眸,颤抖地“啊?”了一声,不理解。
现在四点多了。
手掌隔着衬衫布料按在平坦有浅壑的小腹,方燃知不自主地一抖,几乎要吓得腹部痉挛。
他双手赶紧抓住陆霁行的小臂,不让他摸自己肚子,终于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提心吊胆,心有余悸地商量:“先生,我们明天再......”
“这种事,你求饶一向没有用,还会让我更过分,”陆霁行给他打预防针,凑近吻住方燃知的耳垂,没有商量余地,像极了一个诱导人的撒旦,“所以只只宝宝,聪明点,省点力气,光哭就行了。”
第13章
落地窗外天光大亮,太阳有些刺眼,象牙色的窗帘阖闭,陆霁行走到床边,小心地把方燃知拉到眼皮的被子扒下些许,露出精致的口鼻。
眼尾似抹了胭脂,鼻尖也是红的,唇瓣微肿,任谁看都是一幅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柔滑的薄被刮蹭过肌肤,没了遮挡的安全感,昏睡着的方燃知眉尖不安地拧蹙,把脸往枕头里埋,藏起来。
“先生,不要......”微弱嗓音被折磨的嘶哑,鼻音浓重,“求求你......”
陆霁行怜爱地笑了声,摸他脑袋轻揉:“没动你,睡吧。”
都快中午十一点了。陆霁行刚才睡了会儿,身体太悸动,精神又亢奋,便没再休息。
办公电脑在客厅,陆霁行没关卧室的门,面对着门坐,正好能看见床上的被子底下鼓起蜷缩的一团。
“当当当——”
不轻不重地敲门示意后,又等了片刻,房门被刷开。
张程捏着昨晚陆霁行提前给他的房卡进门,手上提了一个购物袋,道:“陆总,这是给方先生准备的衣服。”
“嗯,”陆霁行说,“放我旁边。”
张程走过去,后背对着主卧的方向,完全不好奇。
免洗能直接上身的爱马仕的素色衬衫,跟昨天脏了的、也被撕烂了的一样,休闲裤也是。
还缺了件东西,内.裤。
陆霁行没兴趣让身边人买这种贴身衣物,看了眼购物袋里的衣服,移开视线,吩咐道:“有什么主要文件传邮箱,没有就先放着,等我后天回去再说。”
第二期录制下周一早九点开始,今天周六,陆霁行没打算明天放人。
张程颔首应下,出去了。
阳台晾着洗干净的内裤,一大一小,陆霁行掠了眼,心里想着方燃知现在下面是光着的,走路时只能被他的衬衫衣摆挡挡。
很容易暴露。
气血翻涌,陆霁行胸膛深沉起伏,止住乱飞的思绪,被卧室里的一阵手机震动吸引注意。
他忙起身过去,怕吵醒方燃知,拿到一边按了接听。
“燃知,你去哪儿了啊,怎么所有嘉宾都在就你不在,连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你出去怎么不跟我说......”
“我是陆霁行。”
“这样如果被拍到......是很危险......的——你说你是谁?”担心的质问被打断逐渐趋于怀疑,吴至震惊,不敢置信。
这段具有交易性质的不当关系不能暴露,方燃知会生气,对他的工作也会不友好。不过吴至是自家公司的人,应该用不着太避讳,陆霁行捏了下眉心,没回答第二遍。
“嘟——”
吴至把电话挂了。
看着挂断页面,陆霁行反倒松了口气,不用再费心解释。
“嗡——”
手机又震动了。
陆霁行:“......”
接听,吴至重新读档,掩耳盗铃道:“燃知,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你知道刚才是谁用你的手机跟我说的话吗?是......”
“陆霁行。”陆霁行道。
吴至呼吸不畅:“妈耶......”
电话第二次被挂断了,并且没再打来。
陆霁行蹙眉,很怀疑吴至到底是怎么带方燃知几年的,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业务能力真的可以?
他还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