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护着孩子的姿势。
我再也没有办法进行摄神取念了。
特蕾莎死了。
贝拉特里克斯又是一个毫不犹豫的索命咒,这一次特蕾莎怀里的婴儿——她刚出生一周的婴儿停止了哭闹,也像特蕾莎那样安静下来了。
贝拉很是无聊的走来走去,看了好久地上一动不动的特蕾莎和小艾尔——就像看一个杂碎一样的眼神,极度蔑称和布莱克的高傲。
“那么——主人忠实的仆人啊,谁愿意上前去检查?”这个疯女人缓慢转过身来,露出蜡黄的牙齿一笑:“要不要奖励全看你们了!”
跟随在贝拉身后的食死徒纷纷举起了手,嘈杂起来,我也举起了手,虽然我知道那个自大骄傲的疯女人不会点我们名字的,她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因为她是一个布莱克。
“噢,雷尔!”
贝拉特里克斯选择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她的表弟。
看吧,几乎所有的古老纯血世家,都被黑魔王收入囊中了,无论是埃弗里,马尔福,还是布莱克——雷古勒斯,你我早已深入泥潭了。
毒蛇开始显露它致命的尖牙。
我看着雷古勒斯上前去检查,检查特蕾莎和那个婴儿的生命状况,然后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贝拉特里克斯的旁边。
“她死了。”
是啊——中了阿瓦达索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活下来呢?
我看着特蕾莎。
她依然看着我这边,死不瞑目。
心脏有一瞬的抽痛,感觉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半,不停跳痛的同时还在汩汩流血着,是啊,特蕾莎已经死了,死了,她死了,我就在一边旁观她的死去。
我看着贝拉特里克斯一边夸奖着雷古勒斯,一边不停的煽动鼓舞着食死徒的疯狂,疯狂的叫喊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看着雷古勒斯,他依旧很安静,看着我这边,我对上了他黑色的眼睛,里面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嗯?看着我这边?
你什么意思?雷古勒斯。
我惊悚的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神,他也跟特蕾莎一样,看着我这边。只有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们很是突兀沉默着,明明周围的食死徒都在呐喊助威着,贝拉的笑声更是响彻全场。
而你把眼睛对着我,是想要我对你摄神取念吗?雷古勒斯?
那我就如你所愿。
我才发觉,雷古勒斯对贝拉的回答是她死了,确实如此,特蕾莎确实死了,可是那怀里的婴儿却还活着!怎么可能,那婴儿可是结结实实中了贝拉特里克斯致命的阿瓦达索命!
还有,雷古勒斯——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何要骗了贝拉?你为何要把这一切告诉我?
我摄神取念完最后一个想法后,雷古勒斯就迅速转过头,一脸平静,他不再看着我了,而是跟着贝拉一起移形换影回去了,其他的食死徒也纷纷离开,只有我还愣愣留在原地。
真是搞笑,我们服从的主人,父亲忠心跟随的黑魔王——
竟然是一个混血吗?
这算什么?埃弗里家族到底算什么?我父亲一直以来的哈巴弯腰舔鞋子行为究竟算什么?斯莱特林的荣耀算什么啊?那个闻风丧胆的黑暗公爵到底算什么啊?
【你也要选择跟他们一样吗?埃弗里,抛下过往的友情?】
【身为泥巴种的你又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呢?!文森特。】
纯血之上,纯血之上。
真是讽刺可笑而荒诞。
我突然理解了雷古勒斯的意思,我意识到他不再对黑魔王忠心耿耿了,因为我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为人,他先是一个布莱克,才是雷古勒斯。
等最后一个食死徒离开后,我就急忙赶到特蕾莎那边,确实如此,难以置信,婴儿居然还活着,我听见她还有微弱却快要熄灭的心跳声,不假思索的,我脱下了我的灰色大衣,从特蕾莎的怀里抱住了婴儿。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看着特蕾莎,我把手轻轻的放在她的无神眼睛上。
她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特蕾莎。
“移形换影!”
我离开了那里,我不知道我会移形换影到哪里,我心里只是想远远离贝拉他们远远的,我环顾四周,看起来,我来到了麻瓜的街道,目前食死徒离这里还算很远的,我才仔细检查着怀里的婴儿。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撇开阿瓦达索命来说,仅是一个钻心咒也足以让她致命,我稍微治愈了一下她的身体,然后发现她的脖子佩戴着一个怀表,那怀表我最熟悉再也不过了。
那是我给特蕾莎的护身符。
那个时候,我和特蕾莎还没有分到霍格沃茨,我们是青梅竹马,就像斯内普和格兰芬多的伊万斯一样。只不过,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她是一个拉文克劳,不同的学院,不同的家世,不同的姓氏迫使我们走上了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