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瑞兹跑过来,坐在地上,从那个施了伸展咒的小包里拿出来厨房的美食,一件一件放在地上,然后西里斯就不紧不慢的嚼着食物,全然不在意艾尔直勾勾的眼神。
“小黑,你…看起来就像一条贵族狗?”
吃到一半的西里斯差点被呛到了,对上艾尔瑞兹含着笑意的眼神,愣了愣,连小姑娘摸着他的头都没有反抗。
艾尔瑞兹的眼睛是天空的颜色,蓝色的——他想到了特蕾莎。
西里斯埋下头,继续自顾吃着食物,晃了晃头,认为刚刚只是错觉罢了,蓝眼睛到处都能见到,这很常见,很常见,可是——
该死的,她的眼睛偏偏就像特蕾莎。
西里斯尽量不去回想,那一天,冰冷的尸体和凝固的鲜血,他的妻子早已闭上了眼睛,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没有回应他的痛哭,孩子已经不见了。詹姆斯和莱姆斯在他旁边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一定是那个老鼠,一定是他泄露了特蕾莎隐居的地点。
西里斯尽量不去回想,葬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两块墓碑;他尽量不去回想,他的好朋友——詹姆和莉莉丧命于那里,因为他保密人更换的要求。
叛徒,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有一天,艾尔瑞兹苦恼地对他说,不能总是来禁林找他了,摄魂怪最近很频繁出现。西里斯知道这一点,就把艾尔瑞兹带到了打人柳那边。
他给艾尔瑞兹展示了如何使打人柳安静下来,领着她来到了密道,通向尖叫棚屋的密道——小姑娘似乎很犹豫,最终还是没有下去。
那之后,西里斯跟艾尔瑞兹就约定在打人柳附近见面,来领他的食物。
打人柳似乎也不是一个好地点,因为每一次的满月之夜,他的好朋友莱姆斯都会过来,在尖叫棚屋里面变成狼人。
所幸的是,艾尔瑞兹晚上不会过来。
西里斯躲在禁林里,复杂听着莱姆斯痛苦的狼嚎。他的好朋友当上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莱姆斯一定教的很好,他也注意到了哈利吧,说不定会跟哈利说詹姆和莉莉的事情呢。
等着我,哈利,月亮脸——
等我抓到那个可憎的虫尾巴!
呵,彼得·佩迪鲁——
他冷笑着。
过了一段时间后,肚子饿了的西里斯照旧去了打人柳那边,去等着艾尔瑞兹的食物,却没想到,她已经早早的在那里了,躺在草地上睡觉,西里斯戳醒了她。
艾尔瑞兹像往常一样拿出了食物,饿极了的西里斯顾不上那么多,仍然吃着食物。等吃完后,他才发觉那里不对,今天的小姑娘格外沉默,他忍不住叫了几声,主动让她摸头,试图让她打起精神来。
然后他听着艾尔瑞兹的诉说。
她说,她的奶奶死了,一时接受不了死亡,
“汪。”这很正常,老了终会死的,你会习惯的。
她说,她从没见过父母,来到霍格沃茨后发生太多事了。
“汪?”你没见过你的父母?
她说,分院帽说她的父亲是格兰芬多,母亲是拉文克劳。
西里斯知趣等着艾尔把话说完,听着她拉长到语调,看着她不自然的停顿。
“它说,我是一个布莱克。”
噢,你是一个布莱克啊。
嗯?等等——
布莱克?
西里斯错愕的看着艾尔,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她。这样的反应引来了小姑娘的轻笑,他愣愣的看着艾尔瑞兹自顾一股脑的说下去,说今天博格特变成小天狼星的事情,说她调查过布莱克家族的事情。
西里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这不可能的。
艾尔瑞兹担忧地说,西里斯·布莱克可能是她的父亲。
她说,她的父亲是斯莱特林世家的第一个格兰芬多。
这不可能,他的孩子……
还活着吗?
那一天之后,他就躲着她了,因为他不相信,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十二年前本应该死去的孩子。西里斯非常清楚,在阿兹卡班里面,十二年来,一直听着疯子表姐的胡言乱语,嘲笑和斥骂。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活该的纯血叛徒哈哈哈!”
“你杀死了特蕾莎!我的孩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隔着监狱的铁栏,两个布莱克相互怒视着,一个生气于对方是布莱克家的耻辱,另一个生气于对方杀死了自己的妻女。
“那个泥巴种,还有小泥巴种都死了呵,你真可怜——西里斯,你已经堕落到让泥巴种玷污布莱克家的血脉了哈哈,活该!”
“你他妈找死!”
十二年来,贝拉的话语,特蕾莎的尸体,摄魂怪的折磨,让他每一天都宛如行走尸肉,特蕾莎和孩子的死去,好友的离去,这些统统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神经——西里斯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