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开始,艾尔发现哈利没来上课,罗恩和金妮也是,一直卖速效逃课糖的弗雷德和乔治也突然一夜消失——最后还是赫敏告诉了自己一切的来龙去脉,所以她们才会在圣诞节里来到满是病患的圣芒戈医院。
来看望被袭击的亚瑟·韦斯莱。
听赫敏说,韦斯莱先生被一条大蛇咬伤了,曾一度接近死亡边缘。
艾尔瑞兹远远站着,她越过赫敏的肩膀看床上正在与莫丽辩解的男人,隔了半年学期,韦斯莱先生明显比自己记忆里的那位健谈大人更加疲惫憔悴,脸色有点苍白,他的其中一个胳膊更是打上了绷带。
此时此刻,亚瑟·韦斯莱正倚在床上,他的腿上放着吃剩的火鸡套餐,脸上带着绵羊般温顺的表情,表情更是热烈对他们打招呼——本应该是严肃哀伤的氛围,居然被喜庆的圣诞节冲淡了不少。
不过语气好像有点热情过头了,这让莫丽迅速捕捉到一丝异样,起了疑心。
“亚瑟!为什么你的绷带早换了一天!”韦斯莱夫人不满尖叫着。
“噢,莫丽,我可以解释。”
韦斯莱先生似乎很害怕莫丽锐利的目光,把被单往上拉到了胸口位置,恳切地说:“这个是麻瓜的老疗法,叫缝线,噢,请别生气——莫丽,它对一些麻瓜的伤口很有效的。”
“缝线——听上去把你的皮肤缝起来了!”韦斯莱夫人把一个字比一个字说得越来越响,那是介于尖叫和咆哮之间的一种可怕声音,“你在乱用麻瓜的疗法?亚瑟?”
“不不,莫丽,亲爱的——”
“别给我狡辩!亚瑟!”
看来,韦斯莱夫妇的精神还不错,艾尔不由得心生钦佩——明明身为凤凰社成员的亚瑟·韦斯莱被袭击可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伏地魔也许在开始行动,说明这也许会是一个坏征兆的开始。
这一次是韦斯莱先生,那么下一次受到袭击的人又不知道该轮到谁了——噩梦里的哈利和赫敏?或者是罗恩与金妮?纳威和卢娜?
还是最后的小天狼星?
艾尔瑞兹止不住忧虑地叹了一口气。
“艾尔,我们出去吧。”
赫敏对她使个了眼色,显然不想打扰正在气头之上的莫丽。
艾尔瑞兹淡淡点头,垂下眼,没再理会耳边一直高声的鸣叫和脑海里的噩梦——或许那只是简单的梦而已,没事的。
她对自己不停无声宽慰着。
接下来,艾尔与赫敏,金妮一开始出去本来是想找个茶室喝杯水,结果他们跟哈利与罗恩在圣芒戈里到处乱晃着,误打误撞在六楼的魔咒伤害科里碰见了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
二年级的密室事件里,他曾想对罗恩和哈利施遗忘咒,却被意外反噬。
曾经的教授还是有洁白亮眼的牙齿,还是一样的受欢迎,他的粉丝送来的花束与签名板几乎挤满了那面积小得可怜的床头柜,而他就坐在床上,笑嘻嘻地给每一块空白板子练习签名,说练了很久的连笔字。
可怜的吉德罗·洛哈特。
他谁也不记得了。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除了记忆丢失的洛哈特教授之外,他们竟然还在同一个病房里意外迎面碰见了正看望完后的熟人纳威·隆巴顿和他的奶奶奥古斯塔·隆巴顿。
接着就是艾丽斯·隆巴顿的尖叫。
………
尖叫,尖叫,还是尖叫。
艾丽斯·隆巴顿一直尖叫着。
本应该是圣诞节红绿相间节日气氛的圣芒戈此时却突然变成了惨叫连连的万圣夜惊魂,在场的治疗师们谁又能想到呢——从不喜爱开口的艾丽斯偏偏尖叫了,明明连自己儿子和母亲的无数次看望都没反应。
“艾丽斯!艾丽斯!”
隆巴顿奶奶想要制止安抚下来。
“妈妈!”纳威不停呼唤着。
可是这怎么会有用呢?艾丽斯·隆巴顿已经早就疯了,和她的丈夫弗兰克一起疯了整整十余年,这位失去健康与理智的女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就连纳威也不清楚他的母亲为何总是给他一张吹宝超级泡泡糖的包装纸。
所以被忘却掉的亲人的呼喊怎么能让她不再声嘶力竭而发疯呢?
然而,只见成为疯子的艾丽斯缓缓抬起手臂,干枯的手准确无比指向了那位女孩,这会儿她消瘦而憔悴的脸显的眼睛特别大,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女孩的黑色卷发。
那是僵住的艾尔瑞兹。
在不了解内情的旁人来看,艾丽斯·隆巴顿的头发早已花白,还以为这个病人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年老衰容的缘故,以为也是想要一头乌黑茂密的卷发。
但是知情的人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