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自己缠斗的黑衣人已死,时昭毫不迟疑,身形一晃便追了出去。
云湖山庄武功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轻功更是见长,加之熟知机关所在,不用躲闪,时昭追出去在院墙外不远处便截住了因躲闪机关,还有两个受伤同伴的连累刚刚逃出的黑衣人。
那两个未受伤的黑衣人放下受伤的同伙,双方打斗起来。一时间,这个安静的乡间小道上忽然刀光剑影。
就在双方以性命相博时,几个饱受惊吓的声音打乱了这场打斗。
原来是小河对面的堂三叔一家听到时昭家这边的声响,幸灾乐祸时昭是不是又是得罪了谁,抱着拱火的心里前来看热闹。
他们原本想联合来找时昭麻烦的人共同对付时昭,只是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完全超出他们认知的场景。
刺客见现场还有第三者,手中的刀剑转了个方向,直奔堂三叔一家的藏身地而来。眼见刺客的刀剑就要刺穿自家儿子的喉咙,堂三叔吓得整个人都呆住,失了声。
在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时昭手中对准另一个黑衣人的剑毫不犹豫的转了个方向,截住刺向他们的黑衣人刺来的一剑。
他们没死,时昭却因救他们露出破绽,胳膊挨了一剑,鲜血直流。
堂三叔一家吓得惊叫不已,时昭手中宝剑点地,抬起另一只手捂了一把受伤的地方,抬眼一看,满掌的鲜血。
见他受了伤,此前受伤的两个黑衣人中伤势较轻的那个也拔刀围了过来。对时昭形成三人围堵之势。时昭来不及多想,自怀中摸出一枚飞镖,朝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飞去。
因他受了伤,飞镖失了准头,刺客没有被飞镖夺去性命;也没有立刻被麻晕倒下。但中标镖的刺客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头晕目眩。
“大哥,这飞镖……有毒。”被飞镖击中的刺客断断续续道。
被叫住大哥的黑衣人见状,犹豫片刻,转身驾着被飞镖击中的黑衣人,另外受伤较轻的那个黑衣人拉着腿部受伤的黑衣人骑上他们预留在不远处的马匹,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时昭胳膊受了伤,还不知刀上是否有毒,他并没有再追,而是转身走向路旁草丛中的堂三叔一家。
他的身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刚才与刺客交手时,脸上又溅上了被同伙杀死的刺客的血;而此时他的剑尖上也淌着血。在微弱的月光下,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可怖。
“啊——”堂三叔家的小儿子最先崩溃,惊叫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堂三叔强撑着胆子问。
他刚才可是瞧见了,时昭这娃儿,一飞镖出去,就结果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那黑衣人还说他的飞镖上有毒。
这人以前在外面干的啥营生?太可怕了!之前他们一家是怎么有胆子招惹他的。
时昭举起宝剑指向他们,剑尖上,一滴鲜红的血滴落下去,落到草丛里不见了。
“啊啊啊——”堂三叔也忍不住闭上了眼惊叫起来。
他无法起身,坐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地我不要了,院墙你也尽管砌,我们保证不推了。我以前说的话,你就当我是放屁,我求你不要杀我。好歹我们也是本家,是叔侄啊!”
时昭把宝剑放在堂三叔面前的草地上,擦了擦宝剑上的血迹。
“这里的草比较深。”时昭淡淡地道。
说完时昭将宝剑插回剑鞘里。
堂三叔一家感觉自己鬼门关走了一趟,连滚带爬地走了。
黑衣人逃了,堂三叔一家也吓得落荒而逃。时昭原地站了片刻,回到房内,扯下死在自己屋里黑衣人脸上的面纱。
是他未曾见过的面孔,浓眉大眼,肌肉遒劲,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这人绝不是衙门中人。
想要陷害他的人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时昭丢开刺客的蒙面黑纱,将机关重新隐藏。
随后他调整了一下未受损的机关,补充了箭羽、暗器。重点布置了自己房间的机关,防止黑衣人去而复返,前来抢夺尸体。
然后前往马厩牵马。
发生如此大事,自然是要报官的。
此事涉及青州府府衙官场,可不是什么乡邻打架。以时昭的理解,县令应当不敢随意处置。
报官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时昭更希望借助官府的威力,来震慑一下当地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人。他可不想总是生活在总是被人找茬的生活当中,让母亲和艾叶跟着自己受累。
出门前,时昭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下。一路骑马颠簸,受伤的胳膊血还在不断外渗,时昭都感觉到有些头晕。
还好时家距离水城县城不远,在时昭体力不支时,时昭终于赶到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