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时昭大哭,“孩儿听娘的教诲!”
自己与皓月相交,为他掩护之事可能是给父亲招致杀身之祸的原因,这一点让时昭很难接受。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多天情绪走不出来,艾叶在外面拍门也不开。
没办法,艾叶只能找管家拿了被褥,又找护院搭了个棚子在时昭屋外守着。一旦屋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艾叶立马警醒过来,跑到门边嘘寒问暖,问少爷有何吩咐。
而屋里的时昭,钻牛角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皓月,怎么面对曾经这段交往。最终还是母亲开导了他,让让放下了心结。
皓月也是个可怜人,这一切也不是他造成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要怪,只能怪贼人太过恶毒。
时昭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又想起皓月,想起自己把皓月委托给李颉之事。
如果自己给皓月掩护之事可能是招致父亲被人陷害致死的原因,那自己的此番做法,岂不是有可能害了李颉?但皓月如果没有了李颉的庇护,不说清白了,生死也都难料。
时昭又想,贼人是针对父亲,可能才抓住自己的把柄去要挟父亲;贼人与李家无仇,或许并不会因此去得罪李颉,得罪李家。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贼人为了让自己再无翻身之地,欲借皓月之事让自家万复不劫,皓月之事一旦公开,岂不也会牵连李颉?
到底是救李颉,还是救皓月?如何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时昭一时陷入了困顿。自己此前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实情,断然不能置之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这几日青州府可有何传言?
时昭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立马将此事告知李颉,让他有所准备。倘若李颉因此出事,皓月必定也不保,自己就罪过大了。
他想起半月之期已过,按理李颉应该已经找上皓月了。以李颉在青州府的人气和风评,他若是跟皓月或者说跟春满园沾上半点关系,青州府必定传得人人皆知。
想到这里,时昭传来门房,问起最近自己闭门不出这几日青州府可有何传言?
“问你们话,如何不答?”时昭望着跟前的门房道。
“这……”
听到时昭问话,被传来的两个门房还是你看我我看你,这了好几声却没有下文。
时昭不解地看着他们:“这什么这,跟你们打听点事有这么难以开口吗?”
想来自己也不是对下人非打即骂的那种苛刻主人,这是怎么了?
“不是的吗,少爷,只是……这……那……”
两门房低头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均是为难,你推我,我推你,就是谁也不肯先开口。
这事还真是难开口啊,最近城里传言的主角之一以前一直都跟自家少爷的名字一起出现,好好坏坏参杂在一起,昔日他们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关于自家少爷的八卦。
不过那时自家家底雄厚有底气,不管百姓口中怎么议论,心里却对自家少爷不敢半点轻视。就算是沦为街头巷尾的八卦,那口碑也是五五分,自家少爷还占了翩翩公子还痴情这两条。
这也足够了。
可如今这算怎么回事?那被自家少爷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啊,在别人那里就成了任人打骂的烂泥巴,连带着自家少爷都要被低看几分。别人成了主角的同时,还得把自家少爷捎带上在地上踩,也不知少爷听了会作何感想。
想起这些,两门房哪里敢说。
“你们是不会说话了吗?不会说话做什么门房,去后院劈柴得了!”
时昭等了半天,就听到几声“这……”,气得不行,终于撂了狠话。
门房比劈柴的活好到哪里去了。两门房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少爷,我们说。”
嘴上说“说”,实际行动起来可还是不容易。
“墨迹什么?说!”时昭等了半天,还是没听到一个字,实在是等得不耐烦。
两门房彼此“谦让”一番,最后在时昭发怒之前,其中一个咬牙道:“最近青州府百姓议论得最厉害的,就数李督造二公子折打春满园头牌小倌一事了。”
“什么?!”时昭顿时就惊了。
他把皓月托付给李颉照顾,李颉怎么跑春满园把皓月打了一顿?以他几次跟李颉接触来看,李颉不应该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小人啊。
“从实说来,不可漏缺。”时昭想着是不是哪里有误会,迫不及待道。
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这个消息。
两个门房又“谦让”了一番,另一个开口道:“是这样的。李二公子好像是受李督造之命去春满园找李三公子回家。谁知当时李三公子跟一众好友,正一起戏弄春满园那个叫皓月的头牌小倌不让走。李二公子找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推攘间那小倌把一杯茶水泼倒了李二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