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以前制造战车,对抵抗外敌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如今自己在农村生活,眼见农民们耕地困难,理应发挥所长琢磨下这犁铧,看看能不能做出一个像陆宝根、陆宝元这样的农民期盼的,既轻便,又好用的犁铧来。
想到这里,时昭对陆宝根道:“明日你来的时候,把你家那个犁铧抬过来我看看。看看有没有法子改动一下,让犁铧既轻便,又好使。”
陆宝根听时昭要改造犁铧,让犁铧既轻便又好使,高兴得不行。
他见识过时昭做农具、做其他木工的手艺。好多老木匠做不到的工艺,东家都能做,他相信时昭说要看看,就一定能做出来。
于是激动地连声道:“东家,你要是做出来那种又轻便又好使的犁铧,那可是对咱们老百姓莫大的恩德啊。”
时昭淡笑道:“还没成功呢,先别急着谢我。”
第二日,陆宝根来时家做工的时候,把自家那个犁铧扛了过来。时昭围着那犁铧转了几圈,还把这犁铧拉到院子里试验了一下。
时家没有牛,见时昭要检验犁铧的作用,陆宝根主动在前面拉犁。
时昭经过实际感受,发现这犁铧除了此前已知的笨重和高大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够灵活,回转困难。
而这灵活度不够才是容易导致耕地的百姓受伤的主要原因。
时昭心中了然,剩下的就是解决这些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不是一早一夕就能解决的,现在家里还有一堆活没干,白日他们还得先赶工,改制这犁铧的事只能放到晚上来做。
晚上吃过晚饭,兰雨父子也回了家,时昭就在木工房研究那犁铧。天色渐暗,艾叶点了松油灯过来。
傅疏影也过来看了看。前几日她才跟儿子说了制造纺纱机、织布机的事,儿子才天天夜晚熬夜,她心疼得不行;如今儿子又接了个麻烦活,又得熬夜,她更是心疼了。
面对母亲的关怀,时昭道:“娘,我这也是学以致用。咱们这手艺,不管是以前爹爹造战车,还是我现在造纺纱机、织布机,还是改制农具,都是为了老百姓能有安稳的日子过,能把日子过得更好。我相信我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花不了太长的时间,也熬不了多久的夜。娘也不用太担心,早点去休息吧。”
艾叶在一旁适时道:“夫人,我守着少爷。少爷饿了、渴了,我伺候着。”
傅疏影看了艾叶一眼,这孩子跟自己儿子有了那层关系,不管怎么说已经算是跟了自家儿子。
以后守孝期满,儿子成亲,那也只是个身份问题,由他伺候儿子,倒是最妥帖不过。
傅疏影现在也没什么意见,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便留下小两口独自回了房。
时昭研究了陆宝根家的犁铧几个晚上,终于让他找到了犁铧着力的其中关节。
犁铧着力点就在那个辕臂上,灵活性也在那里。为了能够将地耕得深,所以作为犁铧着力点的辕臂必须又长又直,这样才能让铁犁在地里下得深。
但这样一来,也直接导致了犁铧的大小和重量成倍增加。要想减轻整个犁铧的重量,缩小犁铧的大小,就得从辕臂上着手。
要怎样改才能让这犁铧的辕臂既能吃力,又能缩小其大小呢?时昭被难住了。这个问题看来不是今晚可以解决的,时昭对艾叶道:“小叶儿,今晚就这样吧,睡觉去。”
艾叶抬头道:“少爷,我刚才煮了汤圆,你吃一点垫垫肚子再睡吧。现在很晚了,你应该也饿了。”
时昭微笑着刮了一下艾叶在火炉旁烤得绯红的小脸:“我们小叶儿真是想得周到,那就吃了我的小叶儿的心意再睡吧。”
“咱们一起吃。”时昭补充道。
“好。”艾叶摸了摸自己被时昭触摸过的脸颊开心地去盛了汤圆,与时昭相对而食。
第二天陆宝根来上工的时候,又带了一把老旧的弓箭过来。歉意地时昭道:“东家,我这把弓有点问题,能麻烦您帮忙看看吗?”
时昭接过陆宝根的递过来的弓看了看,除了老旧以外,其余的都是一些小问题,主要是疏于保养,又没有养护经验,才导致弓弦不紧,弓箭出现晃动。
父亲以前就是做军工的,对于这些与兵器相关的东西,时昭很是熟练,很快就给陆宝根弄好了。把弓递回给陆宝根的时候,时昭顺口问了句:“你们家还有弓箭呢,怎么突然想起来修这玩意?”
因为他知道,他家这里,包括陆家湾离县城都比较近,又才处在入山的山口,野兽并不怎么来附近的山里,要想打猎,得往里去很深的山里。故而荷塘村是没什么人打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