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多吃点,今天你可是小寿星。”时昭道。
“嗯。”艾叶用力点头,趁着低头的瞬间把眼睛擦了擦。
兰雨父子在一旁看得挺无奈。
吃过晚饭,收拾完毕,也才申时刚过,跟平时放工的时间差不多。时昭说今天过节,大家早点回去。并让艾叶盛了一大海碗羊肉装在竹兜里给陆宝根,让他端回去给家人尝尝;兰雨父子都在他家帮忙,到不用另带食物回家。
人散了之后,时昭跟艾叶又说了几句祝福生辰的话,就回房歇着了。他今晚喝得有点多,这会酒劲有点上头。
睡到半夜,时昭觉得体内的温度不断攀升,好似升起一团烈火,像要把自己烤焦一样。时昭被这热度逐渐熏醒,醒来后的他觉得这烈火越发猛烈,急切地想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口干舌燥,发出难受的呻I吟,觉得身体行为也不太受控制。他想喝水,却在倒水时手抖打翻了茶杯。
隔了一个堂屋的时母听到声响,穿衣过来查看。
“昭儿,你怎么了?你开门。昭儿。”听到儿子屋里传来的声音,傅疏影非常着急,把儿子的房门拍得框框直响。
时昭强撑着去开了门,一下子栽倒在地,吓得时母够呛,赶忙伸手去扶。
“昭儿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烫?”傅疏影搀扶起儿子,接触到儿子滚烫的肌肤,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也是高热不止。
“娘,我好难受。”时昭痛苦地对母亲道。
傅疏影把儿子扶到床上坐下,心急如焚地问:“昭儿,你哪里难受,告诉娘?”
然后对着敞开的门高声唤道:“艾叶,小叶子,少爷难受,赶紧起来!”
当初安置屋子的时候,时昭为了更好地照顾母亲,艾叶被安置到离时母更近那边的厢房,离时昭住的房间更远。
“我不知道,全身都难受。好像体内有一把火,要把我烤焦似的。”时昭嘴唇干裂,煎熬地抓着自己的肌肤,眼睛无神。这番模样,让身为母亲的傅疏影倍感恐慌。
“儿子,你坐好。娘去给你到点水来。”傅疏影顺了顺儿子额前汗湿的发丝。
时昭听话地松开母亲的胳膊,口中却道:“娘,我好热,好难受,我感觉到人都要炸开了。娘,给我端盆冷水来,我泡一泡。”
傅疏影见儿子披头散发、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却猩红着眼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得滴血。她赶忙到来一杯温茶喂给时昭,宽慰道:“好孩子,你先喝水,娘叫艾叶去给你请大夫。这么冷的天,你又发热,怎么能泡凉水呢。娘给你烧热水擦擦身子。”
时昭喝了水,感觉好一点,神志回笼一些:“娘,我真是热得受不了。你给我凉水,我要泡一泡。我感觉自己也不像是发热,就是热得难受。”
母亲不知道,时昭自己却是知道的,自己并不像是生病发烧,而是体内有一团火。伴随着一种男人最本能的愿望,急于想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热浪灼灼,都集中于一个点。
时昭虽然还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事儿,但他以前在青州府的时候,没少跟那群纨绔“兄弟”上春满园,乱七八糟的荤段子也没少听,自己这是什么状况,他也并非不懂。
但如此私秘之事,他怎好跟母亲一个长辈开口。
在炙热的煎熬和混乱中,他想起当日仇家寻仇,自己受伤衙门师爷和陈茂给自己看诊时的结论。
当时自己不以为意,没有作任何准备。未想到这药性被压制越久,发作起来竟是如此猛烈,现在竟一筹莫展。
如今身处欲望之火的煎熬,他有些后悔当时没听大夫的话,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但很快另一个声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当初他也并非全然不信,只是做不到把青楼中人养在家中做所谓的“有备无患”。以为做缩头乌龟,不去想,事情变不存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傅疏影自然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听到儿子此番说法,以为病情十分古怪,心里顿时主张全无。正准备再喊艾叶,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艾叶在时母拍门时就已经迷迷糊糊的,时母喊他时就完全惊醒了,他七手八脚地套了件外套就朝时昭屋里跑。
进了时昭的屋子,反手将门关上,看到时昭狼狈不堪的样子,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了?”
少爷就是他的天,如今这天快塌了的样子,吓得他快哭出声了。
房门关上,时昭更是热得难耐:“小叶子,把门开着。我热,我太热了!”
寒冬那月,屋外白霜皑皑,此时却是时昭的一点救赎。
“少爷,外面都下霜了。好冷的,开着门会冻着的。”艾叶飞快地跑到时昭跟前,伸手摸时昭,“少爷,你怎么这么烫。我去给你烧热水,先降降温。然后我去陆家湾找宝根哥,他是这里人,应该知道哪里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