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冤种的我竟是白月光(159)

“君可知何为道?”

那声音像是在迷雾中一般,模糊低沉, 却又清晰地传递到他们的耳中。

“看来是凤凰一族的老祖宗啊。”纪策轻笑出声, 他扭头看向君观澜,“剑尊大人, 何为道?这位老祖宗可是问你呢。”

纪策笑意玩味,眼底带着若有若无的厌恶。

魔族与凤凰世代仇敌,甚至连凤凰一族的宝物都会排斥他, 它们根本不会允许有魔族登上塔顶。

这就是他与君观澜合作的条件。

他要登塔!

“我心为道。”

君观澜平静的声音拉回纪策的思绪, 他嗤笑了声, 感叹不愧是“正道”第一剑尊。

却听那图腾凤凰也猛地笑了出来,挟着男女老少的声音, 比妖邪还要妖邪。

纪策手中折扇倏然收紧。

“那便让吾来……看看你的心吧!”

君观澜依旧停驻原地,任凭那股带着浓重恶意的气息将他包裹,即便脸侧被划出一道血痕,他也纹丝未动。

.

“魔族……”

少女族长身姿向后,略显疲惫,水镜中的身影,仅仅只是一眼,便能将她拉回那段痛苦的回忆。

她索性直接抬手一挥,将水镜的景象切换,却恰好浮出了眼熟的身影。

“如今魔族都进来了,七重塔定会想方设法拦下他,想到塔顶恐怕是难上加难,不知江初篱还能不能撑到塔顶。”

年长女人从外面走来,紧紧皱着眉头,整个人显得忧心忡忡,她叹了口气,坐到少女身侧。

“那群人中,有个孩子是魔族血脉,与那河里的东西沟通,将那群人也卷到试炼里了。”她顿了顿,“到底是阿篱的朋友,也是群好孩子……”

不该就那么死了。

“我知道了。”少女族长垂眸,接着看向褚诃故,“你若不想让她伤心……”

话音未落,褚诃故便径直起身,他垂眸轻轻抚摸着扶危剑,唇角笑意温和。

“我知道的。”

扶危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地出过一次鞘了。

.

诡异的气息慢慢汇聚成一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它直直向君观澜的心脏抓去,带着雌雄莫辨的声音。

“让吾瞧瞧,你这心,是黑,是白?”

从始至终不作声的君观澜,在此刻却突然抬手握住了它,他眼眸如墨,漆黑浓郁,平静地看向这只要掏心的手,轻声开口。

“是红的。”

是血肉而生的,与旁人一模一样,会流血,会发疼。

是她曾亲口说的。

说罢,他又放开了那只手。

纪策围观着,闻言挑眉。

而那只手,它明显也被君观澜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弄得一愣,但这并不妨碍它继续。

破开血肉,尖锐的指甲钩住心脏,带出猩红的烙印。

那只手离体便隐没,它顿了顿发出肆意的笑声,周围的一切也随之震动。

君观澜抬手擦去唇角溢出的血渍,神色平淡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的道,有点意思。”

许久,笑声才停止,那声音意味深长,蕴含着无尽的嘲讽。

“可她根本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感动,你的道,不需要你。”

纪策眯起眼睛,身子微正。

这种时候入魔可不行,君观澜若是入魔,便没有继续留着的道理,待会随便从那群人里挑一个也能登塔,就是不如君观澜好使。

不过,若是君观澜入魔,阿篱一定会更讨厌他,若是他顺带杀了他,或许还能讨阿篱欢心。

如此一想,纪策满意地一笑,再次放松下身体,静观其变。

“没关系。”

君观澜垂眸。

像他这种人,能遇到阿篱已经是天赐的好运,是他鬼迷心窍,害了她。

江初篱总说,是他们很好,不仅救了她,还助她修炼,帮她达成所愿。

但只有他们知道,是江初篱太好,她总是习惯性去包容,去宽容,去善待一切的人和事。

她过于温柔了。

倒更像是天边的明月,可望不可及,她普照所有人,即便自己承受一切。

君观澜承认,他自私又薄情,贪婪地想要把这明月摘下,留在自己身边,独自享受这份光亮。

可明月本就该高高悬挂在天际,没人能摘下,也不该有人摘下。

明月是属于自己的明月。

阿篱说过,错了要改。

他会把明月捧回原有的位置。

“见过我的心,看过我的道,我可以走了吗?”君观澜语气平常,丝毫不顾心口的伤。

那声音微顿,半晌才玩昧地笑道:“当然,只要你不怕。”

怕什么呢?

当然是猝不及防看到心里的“明月”呀,嘻嘻。

它困在这座塔千万年之久,凤凰一族于它是亲亦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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