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和温顿身份特殊,卫兵们怕失手伤到两人,一时间都踌躇着不敢靠近。
“把抑制剂给我!”莱尔冲着他们大声吼道。
穿着防护服的卫兵把一管银色针剂扔到她脚边。
她左手的酸麻感褪得差不多了,切换模式稍一蓄力,一个肘击直接撞在他腹部,然后一拳头砸在他胸口。
能震退一个普通alpha的力量,直接把温顿锤得口吐鲜血。
他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蜷在地上,不复刚才大放厥词的狂妄样子,莱尔用膝盖抵着他腰侧,半跪在他身旁。
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抑制剂狠狠戳在他腺体上。
温顿闷哼一声。
大约半分钟之后,他身上的温度开始下降,皮肤的颜色也变得正常。
他抽动着换了个姿势,正面朝上躺在地上,莱尔起身的时候故意滑了一下,抵在他腰侧的那边膝盖狠狠摁在胸口。
刚才那一拳有点重,温顿的肋骨好像被她砸断了一根。
此时故意的一击正好又压在那里,他痛得像蛇一样嘶嘶抽气。
“不好意思哦,你没事吧?”莱尔阴阳怪气。
他逐渐恢复平静,这次医生们上前来扶他的时候,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他没有反抗,而是在离开之前,命令对方把自己扶到莱尔面前。
“我还有两句话想和你说。”他垂着头。
他四肢发软,两只手面条一样垂在身侧,莱尔无意和这条疯狗多说什么。
温顿用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挣脱搀着自己的人,飞扑到莱尔身上,将她压倒在地,张嘴狠狠咬在她肩膀上。
莱尔一拳锤在他脑袋上,他痛得脑子发懵也不愿意松口,抬头时,一双眼里满是仇恨。
他有一种不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绝不松口的架势。
旁边的人也顾不上太多,拖拽着他想把他们两个分开。
肩膀那里已经被他咬得麻木,鲜血流进他的喉咙,吸气时带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莱尔低头,两双眼睛目光交汇的时候,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杀意。
臭傻逼,她今天非要再杀他一次不可。
藏在腿侧的短匕再次出鞘,莱尔眼睛也不眨的把刀插/进他肩头,他咬的她哪里,她就捅哪里。
场面直接失控,根本没办法收拾。
最后是提亚特匆匆赶来,让军医官把温顿电晕带走,才把两人分开。
看着莱尔肩膀上狰狞的伤口,他沉默了两秒,出乎意料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反常态的安慰她。
莱尔依稀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愧疚。
提亚特甚至没有追究两个人撕扯起来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忘了。
“婚礼暂时推迟了。”他说。
莱尔皱眉:“推到什么时候了?”
“还不清楚,得看他的治疗情况。”他指的是莫托,提亚特面部表情紧绷,他很想再和她说点什么,或者安慰安慰她。
最终还是还是什么都没做。
工作为先,温顿刚才失控造成的影响和后续,还需要他去处理。
“你……”看着莱尔身上的痕迹,他迟疑了一下:“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莱尔扯出个勉强中带着失望的笑容,轻声说:“反正我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个,你要忙就去忙,不需要特地征求我的意见。”
犹犹豫豫,要说不说的态度看得人烦心。
最重要的是,离上一个周目结束还没多久,他死在自己手上的时间也没多长,尸体可能才刚刚凉透。
突然出现在莱尔面前,有种死去的尸体正在说话的诡异感觉。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拿话刺过他。
也许被莱尔不冷不淡的态度刺激到了,提亚特本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他动作僵硬且生疏。
她毫不留恋的和医生一起离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抬了一半的手,命令道:“刚才情况发生时,除医生和正在治疗的人以外,其余所有人都到我办公室。”
“尤其是追出去的那一部分。”这些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到他手底下的卫兵,刚才的表现简直愧对平时的训练。
他思考着,是不是要淘汰一批人,重新从基地里选拔一些新鲜血液进来。
总有意外阻碍仪式的顺利进行,这一次仍旧是由乔克负责安抚宾客。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假寐,意识逐渐模糊。
黑暗中她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很轻,在她床头站了一会儿,莱尔以为是进来查看情况的医生,没有理会。
她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然而没过几分钟,天花板上发出异响,跑动声打砸声不断响起,乒乒乓乓的像打雷一样。
莱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打开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