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江声受伤了,谢谢江声的帮忙,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样。
一时间,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江声环顾四周,空间里面都是混杂的酒味,“刚刚好像砸坏了好多酒。”
“没事。”孟听潮放下棉签,“我下午的时候买了保险。”
下午从银行里出来,孟听潮又走了几步,站在高耸入云的保险公司门口。
单木不成林,他根本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他选择用最便宜的方法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将风险合理地进行了转嫁。
他买了酒吧的财产险,受益人是他自己。
“买什么保险?”
孟听潮给江声贴了几个创口贴,“丹鼎保险。”
“嗯。”听到这个名字,江声愣了一下,“好。”
“好?”孟听潮没有追问,“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不疼。”江声没有在意,“很浅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热情地回复道:“嗯。”
江声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雨夜那双湿淋淋眼睛,眼睛里莹润着水光,透着那股干净易碎的色气。他抓住孟听潮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吐息灼热地说道:“听潮,你说话不算话。”
纤长浓黑的睫毛颤了颤,孟听潮轻声说道:“我记得的。”
江声抿了抿唇,似乎在埋怨,“可是,你对我好冷漠。”
孟听潮深吸了一口气,“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懂风情,是块木头,不招人喜欢。
像是听到了对方的心声,江声伸出手指慢慢地抚上薄红的嘴唇:“我喜欢。”
有些话,孟听潮说不出口,还好,江声还记得他的目的。
孟听潮单手勾住江声的脖子,伸手捋开他汗湿的头发,俯下身,贴了贴江声的嘴唇,“晚一点。”
“门口有我的东西,”江声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听潮的嘴唇,“我手疼,听潮你能帮我拿进来吗?”
孟听潮撑在江声的胸膛,微微喘气地直起腰来。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黑色拉杆箱,提起箱子,就看到行李箱后面藏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白色山茶花。
非常熟悉。
江声从背后抱住孟听潮的腰,细密的吻贴着耳际吻了下来。
孟听潮僵硬地推了他一下,“你买的花?”
江声“嗯”了一声,“你喜欢吗?”
“之前也是你买的?”
“第一次,我想试探你,不诚心。”江声弯腰抱起那一束山茶花,黑色的衬衣配上白色的花朵,高贵又认真,“第二次,我想送给你,用江声的名义。”
诚心?
认真又纯粹的两个字。
孤独与性.欲,很容易会被误以为是诚心诚意的喜欢。
江声将整束花递了过来,“我觉得白色的花很配你。”
孟听潮随意地抽出一朵白色的花拢在掌心,掌心的伤口早已经裂开,只不过他在刻意地隐藏着。纱布上一丝一丝一地涌上了血色,血珠沾在白色山茶花上,一滴一滴地染成红色的模样。
“我喜欢玫瑰。”孟听潮露出嘲讽的笑容,心中一片平静,“最俗最烈最艳的红玫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喜欢的是你的幻想,和我不一样。”
“手怎么了?”
“没事,”孟听潮将那支花递回给江声,“只是以前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走的时候,”江声认真地回想,“你手上没有伤口的。”
孟听潮看了看模糊的掌心,井水一般的鲜血从掌心渗透出来,向外翻涌。
江声凑近想看孟听潮的手,孟听潮却快速地抽了回来,他平静的脸上神情寡淡,门口狭窄,贴着江声的身子,转身进了门。
隐没在门口的深夜里,江声望着孟听潮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睛忽明忽暗。
他从小到大,性格冷漠,没有多余的表情,不喜欢多余的情绪。
可唯独孟听潮。
偏偏那一眼,瞬间失了神,入了心。
明明也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却能融化他表面的极寒冷漠,触碰到他炽热的内心。
江声也知道,再见的时候或许就不再暧昧。
可一下飞机,他还是换上最正式的衣服,买上最漂亮的花,直奔孟听潮的酒吧。
他想见到听潮,想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定定地望着孟听潮,淡淡的疏离感盘旋在他的周围。
无家的潮水应该是自由的,是奔腾的,是放浪不羁的。
听潮,应该如潮水奔涌般璀璨的,不应踌躇,执拗于过去的半亩池塘。
只有抛弃所有顾虑,只有极端的情绪,听潮才能变成他熟悉的模样。
江声走进屋内,将地上的快递捡了起来,他看到寄件人的名字,“不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