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青仔细观察着司华遥,见他如此表情,更加确信他便是自己要找的人。
“是,自她被降为清嫔后,父皇就对她不闻不问,她便到处收买人心,试图打通关系,让周立进入翰林院,只可惜未能达成目的。于是她便铤而走险,想出了这个办法,只要有了那种药,便不会有人看出她假孕的事实。只待怀胎十月,她想办法弄个孩子进宫便可。”
“既然有了那种药,就不会让人查出假孕,为何太医又诊了出来?”
“因吴江整日提心吊胆,唯恐事发连累家人,故而有了悔意,并未去往常那般给清嫔吃假孕药,于是被诊了出来。”
“所以吴江当真是畏罪自尽?”司华遥看着赵韩青的眼睛,他最在意的便是这件事。
自从得知赵小婉是现代人穿越而来,他便仔细问过有关现代的一些事情,知道司华遥在意什么。
“吴江确实是畏罪自尽,他的尸体就在应天府停尸房,哥哥若是有疑问,可以去应天府一趟。”
司华遥闻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道:“那吴江的家眷呢?”
“吴江在自尽之前,将家人连夜送走,现在不知去向。”
“皇上怎么说?”
“父皇本想追捕其家眷,后来在我求情之下,便决定不再追究。”
司华遥点点头,道:“既然他已有悔意,且说出了事实,便不必再牵连其家眷,殿下这么做是对的。”
赵韩青听他认可自己,不禁笑眯了眼睛,道:“哥哥,你看我这么乖,是否有奖励?”
赵韩青并非不想与司华遥说实话,只是怕司华遥接受不了,在两人的隔阂消除之前,他只能选择隐瞒。
司华遥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道:“殿下是赵国的储君,理应关爱治下子民,而吴江的家眷亦是赵国的一份子,殿下那么做是理所当然,怎能要什么奖励。”
赵韩青就当自己没听见,撒娇地拽住他的衣袖,道:“哥哥,我想吃糖糕,已经有许久不曾吃过。”
“殿下的牙不疼了?”
赵韩青闻言小脸一挎,道:“哥哥,我都有一月未曾吃过点心,实在可怜得很,哥哥就可怜可怜我吧。”
见他如此模样,司华遥不禁轻笑出声,随即又板起了脸,道:“那个……殿下的牙未好,不能吃甜食,这是皇后娘娘的口谕,微臣可不敢抗命。”
“哥哥,哥哥……”赵韩青摇晃着司华遥的手臂,撒娇地叫着。
“殿下若无其他事,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哥哥,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让你走了。”赵韩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司华遥的大腿,耍起了无赖,反正他现在不过是七岁的孩童,不在乎这点脸面。
司华遥看得哭笑不得,若是让旁人知道,曾经一统天下的君王,竟抱着他的大腿耍无赖,定会被惊掉下巴。
“殿下快起来,你可是太子,一国储君,怎么有如此做派!”
“若哥哥答应,我马上起来。”
赵韩青知道他一定会心软,只是嘴硬罢了。
司华遥从东宫出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怎么就心软答应了下来呢?
“司修撰稍待。”
司华遥转身看过去,只见小喜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待他走进,司华遥出声问道:“公公脚步匆匆,可是有何急事?”
小喜子喘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几张金票,道:“这是德辉公公拖奴才转交给司修撰的,方才修撰走得急,奴才一转身的功夫,您就不见了。”
司华遥接过他手里的金票,道:“劳烦公公跑一趟,多谢。”
小喜子忙摆摆手,道:“这都是奴才该做的,当不得司修撰一声谢。”
“这样吧,明日我还会进宫,公公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捎来,权当是谢礼。”
小喜子作为赵韩青的贴身内侍,银子自然是不会缺,他再送的话就太俗套,便想了这么个注意。
“当真?”小喜子眼睛一亮。
司华遥点点头,道:“自然。”
“什么都可以吗?”
司华遥笑了笑,道:“只要在京都能买到就成。”
“能买到,能买到。”小喜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奴才入宫前,曾在城西的一个小摊前吃过一碗豆花,老板是个姓钱的老丈,这些年奴才一直念着,只是少有出宫的机会。司修撰能帮奴才买一碗吗?”
“公公有多少年没吃过?”
小喜子想了想,道:“大约七八年前吃的。”
“时间这么久了啊。公公放心,若他还在摆摊,我定给你买来。”
小喜子闻言满心欢喜,行礼道:“那就多谢司修撰了!”
司华遥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东宫。
今日运气不错,不仅得了座宅子,还多了五百两的金票,只是楚熙那边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重生或者被穿了?若非这样,他不可能有如今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