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思量了思量,将今日发生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他们这么做分明是没把晋王府放在眼里,爷只需上报给王爷,王爷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明知这里是晋王府,依旧说动手便动手,分明是有所倚仗,万一他身份尊贵,连王爷都要礼让他几分,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这正是吴松心中忌惮的地方。
“以爷在沧县的地位,想找个人还不简单?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查谁,还不是爷一句话的事。”
吴松猛然想起女子的身份,道:“只要你能查清那人的身份,钱不是问题。”
“爷放心,奴家定不会让爷失望。”
马车行到凝翠山下,便停了下来。司华遥率先下了车,王子俊紧随其后。
看着面前的大山,王子俊不由微微皱眉,道:“阿遥,这里没有路,我们如何上山?”
洪阳将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哗啦’一声,山林中飞出一人,来到司华遥身边,行礼道:“参见少主。”
“把马车送回去。”
“是,少主。”
洪阳将小年子手里的包袱接了过来。
司华遥看向王子俊,道:“从这里上去,距离最近,能节省近一半的时间。”
王子俊有些担忧,道:“我极少登山,怕是会拖累你们。”
“没事,我们带了水和吃食,若是累了,便歇一歇,吃点东西,只要天黑前能到便可。”
众人没再多说,径直上了山。这里确实是距离大宅最近的地方,却并非没有路,只是路被他们刻意藏了起来。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众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司华遥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洪阳不知从何处找了个火把点燃,漆黑的山洞顿时亮了起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家都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小年子弯腰揉了揉腿,疑惑地小声嘀咕道:“没感觉走多久,怎么这么累?”
山洞里很安静,司华遥又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楚,解释道:“之前咱们走的要么是草丛,要么是土质松软,是比走平地要累得多。”
小年子没想到司华遥能听到,还很认真地回答了他,不禁有些脸红挠了挠头,道:“奴才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所以走路少了些,司公子莫要见怪。”
“无妨。”司华遥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道:“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吃饱喝足再上路。”
寿宴没吃上,又赶着上山,中午也没正经吃饭,只是在茶楼吃了些点心,这会儿还真有些饿,毕竟他现在可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况且他看得出,王子俊已经累了,一直在强撑。
王子俊闻言悄悄松了口气,也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这些年要么在书院,要么在别院,从别院到书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根本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是山路,难免受些罪。
洪阳从包裹里拿了吃的分给大家,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司华遥摸了摸冻得梆硬的烧饼,道:“我去捡点干柴回来,烧点热水,这饼若是直接吃,怕是能硌掉一嘴牙。”
王子俊阻止道:“阿遥,捡柴烧水太耽误功夫,咱们歇会儿便上山吧,我也不是很饿,待到了山上再吃便可。”
司华遥想了想,道:“也好,那大家就喝点水歇一歇,咱们待会儿就上山。”
司华遥打开水囊喝了一口,入口的温度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还真是透心凉。他看向王子俊,见他仅喝了一口便停了下来,便运转内力给水囊里的水加温,过了没一会儿,他又尝了尝,温度刚刚好,便起身走向王子俊,将水囊递了过去。
王子俊愣了愣,随即说道:“阿遥,我这儿有水。”
“王兄那水是凉的,我这水是温的,不一样。”
王子俊狐疑地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果然是温的,不禁仔细看了看水囊,“明明差不多的水囊,为何阿遥的水是温的?”
“这是秘密。”
司华遥蹲下身,伸手握住了王子俊的脚踝。
王子俊一怔,下意识地缩了缩脚,道:“阿遥,你这是作甚?”
“王兄的脚伤了,若是不处理的话,待会儿还怎么上山?”
“我……”王子俊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司华遥发现了。
司华遥脱掉他的靴子,仔细一看,不禁微微蹙眉,白色的袜子已被血水浸透,粘在了皮肉上。
“王兄为何不说?”
“我……我只是不想耽误行程。”
脚踝被握住,司华遥手心的温度由此传来,王子俊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发慌,想要挣脱却又舍不得,只能撇开视线不去看。
司华遥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脱着他的袜子,道:“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