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封裕景走在前面:“情谊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靠。”
莫尚青斟酌了下:“也不是说不可靠吧,就是看是什么人,想想咱们男人最钦佩的人是谁啊,那关二爷,义气的代名词啊,结拜把子都得放一尊关公像,这世间还是有关二爷这样的兄弟的,谁不想跟关二爷当兄弟呢,都说真心待人,这种情形大家都没什么感情基础,想要谁卖命或者给谁卖命,不太现实。”
封裕景没说话,莫尚青也不再提这档子事儿,而是掏出手机继续看着先前谢迟发来的故事。
“村子里的怪事儿真跟凯恩有关系?”
“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这张唱片叫窥视,凯恩生前又是个喜欢偷窥别人的人,没人待见他,死后有怨念回来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卫生间在那,进去吧。”封裕景站在黑漆漆的甬道外,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这是之前谢迟和温影进去的那个地方,封裕景进去找过他们,知道里面只有一间公共厕所,莫尚青单独进去也不会找错位置。
“陪我就陪到底嘛,里面太黑了我有夜盲症。”莫尚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封裕景看了他一眼,旋即先抬脚走了进去。
莫尚青朝身后扫了扫视线,空荡荡的舞厅冷风不断,吓得他连忙跟了上去。
甬道里,只有脚步声和莫尚青紧张的说话声:
“你真的太义气了,我决定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我交你这个兄弟。”
男人似有若无地哼笑了下:“不需要。”
莫尚青没听出里面的不屑,一把搂过封裕景的肩膀:“别客气,好人有好报的。”
“好人有好报?”封裕景走到门口停下,隐在黑暗里的表情模糊不清:“谁说了算?”
莫尚青尿憋急了没来得及回答,看到洗手间连忙放开封裕景冲进隔间拉开裤链,半晌一声满足的轻叹响起来。
封裕景走到洗手台边上,打开了水龙头,白花花的水流出来不断冲刷水缸,他没摘手套,就着丝滑的材质洗起了手,整个手套湿哒哒紧贴在皮肤上,将修长的骨型勾勒出来。
隔间里半天没动静,莫尚青还没出来,原来是调转方向直接屁股坐了下去,对外头的封裕景说道:“兄弟,我想拉个大便,要不你再等我会儿?嫌臭就站外面。”
一点一点洗干净每一根手指,封裕景没有关掉水龙头,他垂眸瞧着指尖的水滴不断往下落,缓缓道:“你知道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吗?”
莫尚青还在裤兜里翻纸:“驱魔师不是说销毁凯恩的东西就能一切回到原点吗?仪式已经开始,凯恩的木屋也被村民们烧完了,虽然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但是大致也能知道最后肯定是驱魔成功,没有任何BE倾向啊。”
封裕景抬起头盯着镜子,不知什么时候起,镜子周边竟然渐渐起了一层水雾,一道扭曲的黑影出现在最角落的隔间上方。
“最后的结局,仪式完成,凯恩的房子被烧得只剩灰烬,村民们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那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莫尚青咂了咂嘴:“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好事啊。”
封裕景继续道:“村长提议举办派对,庆祝这令人高兴的一天,还让驱魔师留下来一同参加,但站在人群中央的妇人却突然尖叫起来,随后眼珠翻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人们围成一圈面露异色,个个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妇人的女儿蹲在地上小声抽泣,于是他们蹲下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妇人的女儿从怀里掏出一张上了年数的照片,单纯地说:母亲看了这张照片后就晕倒了。”
莫尚青握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颤声道:“那、那照片上有什么?”
“村民们在看见照片的霎那就全部僵在了原地,脸上失去了血色。那张照片是几年前拍的,源于村口修筑温泉时村长和一些村民以及外地建筑工程师的合影,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单独的身影藏在路灯后面与照片里笑眯眯的其他人格格不入,那个人就是凯恩。”
“东西没烧完?!这不会对仪式效果有影响吧?”莫尚青恐惧地咽了咽口水:“不,不对,仪式已经结束了,再烧也来不及了。”
“村民们恐惧的并不是这一点。”封裕景道:“他们恐惧的是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驱魔师。”
“驱魔师?”
“因为他们发现,驱魔师的脸和照片里的凯恩一模一样。”
莫尚青当即提上裤子,全然没心情拉了直接推门而出:“等等,你怎么知道后续的?谢组发出来的故事并没有写到这里,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