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自己单独进行的诅咒之外,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过参与其他诅咒。
纸条的正面内容如下:
找到江阳市古城十二号街道尤克里里站牌前的莫尚青,七号街道芭芘精品店里的李芸,M炸鸡店里的方墨,六号街道音乐喷泉中央的封裕景,云山馆的贺洲,陇海公寓3001的温影。
反面:
包括你在内,所有人于2023年10月26日凌晨一点到达江阳市古城六号街道极光舞厅参加一场假面舞会,舞会时间为01:00至04:00,每人必须在不同的曲目中跳舞,单人不少于两首曲目,舞会过程中请穿着舞会规定服饰,不可摘除面具,不可拒绝客人的舞蹈邀请,准时参加不可无故爽约。如有违背者,死!
在联系到其他人之后,谢迟就站在极光舞厅门口等着。
舞厅的位置其实在地下,一条延伸到地面的楼梯犹如天窗,扶手生锈泛红,两边夹道是甜品铺子以及糖炒栗子。建筑之间放着一块摇摇欲坠的灯牌,常年风吹日晒早已褪完了颜色,边角破损严重。
在等人的过程中,谢迟注意到那算命先生拦了一个刚在甜品铺子买完棉花糖对极光舞厅好奇靠近的小孩。
“小娃娃,瞧什么瞧?当心里面的怪物把你棉花糖吃掉!”
大爷目的恐吓,语气有些凶,小孩儿吓得棉花糖差点掀飞,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有那么吓人吗?吃的是棉花糖又不是小孩儿……”大爷摸着白须胡子咂咂嘴。
恰巧这时诅咒名单里的人员出现,谢迟便收回了注意力,没再关注算命先生那边的情况。
“你就是谢组吗?闻名不如见面,从电话里就听出来了,你的声音肯定配很帅气的一张脸!”李芸率先被谢迟的脸吸引住,旋即在温影和贺洲接连开口后,又一一称赞了过去。
“原来还有两位大帅哥!哇塞,我从小到大见到的帅哥都只在电视里出现过,从来没有在现实里见过,呜呜……”
李芸年纪不大,只有二十来岁,今天穿着打扮偏少女一些,草莓发夹可爱地贴在后脑勺,背带牛仔裤内衬是熊宝宝T恤。
她刚说完话,莫尚青和方墨也赶到了。
贺洲撇过脸冷淡地说:“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二人面色尴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好意思啊,路上人太多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办活动,现在这个点也有很多人在其他街道没回去。”
“对啊对啊,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很赶了。”
“齐了吗?”贺洲没有接话,转身对谢迟问道。
谢迟摇头:“还差一位。”
方墨正想庆幸原来我们不是最后一个。
而这时,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澈的少年音。
“我在这。”
众人齐齐转身,只见难以分辨的黑暗处,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垂着苍白的双手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等候多时了。
他穿着一身漆黑高领,包裹严实,唯独露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惹眼,街上来往人群分拨光影,其中几缕淡淡投射在年轻人的面庞,一张瑰丽冷傲的全脸面具显现出来——他已经提前换上面具。
从身高体量上来看,他绝对已经成年,音色并不贴合他漂亮的身材,有种令人惊讶和好奇的反差感。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进去吧。”谢迟的视线从年轻人的身上收回:“注意脚下安全。”
李芸盯着年轻人的眼睛看,不自觉地夸了句:“真好看啊。”
谁料那年轻人目光不递,先一步走下黝黑的楼梯。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好走,莫尚青和方墨纷纷跟着走了进去。
温影瞥了谢迟一眼,忽然道:“我怎么觉得他刚刚一直在盯着你。”
谢迟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贺洲先开口了。
“又犯病了?”贺洲唇角微勾,十分记仇的特质毫不掩饰地展现了出来,上次在云山馆和温影的那场对话让他记恨到了现在,于是此刻冷冷讥讽道:“龟缩成瘾的胆小鬼。”
温影面不改色,轻飘飘道:“打不出一个响屁的闷罐子,改天有空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
贺洲脸色罕见变得有些难看,语气更加冷淡:“能有什么故事。”
话音落完便走进了楼梯间。
谢迟颇有些无奈:“你们怎么见面就吵,行了时间快到了,走吧。”
二人欲走,那久久没出声的算命先生叫住了谢迟。
“帅小伙,等一下。”
谢迟下意识停下脚步,原本在大街上听到这种吆喝他都是忽略的,以免闹个自作多情的乌龙,但他感觉到这股音源直冲自己后背,大抵真是叫的自己。
果不其然,那大爷呲着大牙花子脚踩塑料人字拖慢悠悠晃到了谢迟面前:“小伙子,我看我跟你很有缘分,就给你一个忠告吧,至于你是信还是不信,那我就管不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