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的嘴角微微上扬,听话地闭起眼睛,动也不动。俞家宝看着这张安静的脸;说不准阿佑真的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然后又逃回来了呢。他心里作疼,仿佛手里正抱着湿漉漉的阿佑,一边逃生,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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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讲个真的鬼故事,我奶奶说的。有一年她白内障,去一个眼科医院做手术。晚上她突然醒了,就觉得周围很安静。找护士,铃声没人应,医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走出去,在走廊一边走一边找人。她的眼睛刚做完手术,看不清,走着时,她听到桌子底下有人叫她。桌子底下是个黑乎乎的影,没有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要跑,但是那个东西要把她拉进桌底。她就跟它打起来了。
我奶奶说,当时她就知道,要是打不赢,她就会死,所以真是拼了命地打。她打赢了,醒了。
之后她一有机会讲这个故事,就说她那天在鬼门关里,差点被拖进去。
这文分几部分,第一部 分剧情比较密集,铺垫各种关系等等。我这样非专业半吊子写手,很容易被生活状态影响,提纲完全不管用,写着写着各种奇怪东西乱入,请大家别在意哈。这篇有点日漫和武侠小说的影子,也是生活太忙了,没法安静下来写生活化的场景,过了自杀这段就平缓下来。到了学艺和创业,大概率会回到“芝麻”的节奏里。不过话说回来,生活化和日常温情是我的舒适区,我也不能老待在安全区里,也得学学掌控剧情和更复杂的关系。做得不好,不用包涵哈,我下一篇会进步的(拳头)
第15章 二十块钱的人生
日子平静滑过。俞家宝的头发长出了半寸长,不戴帽子的时候,秋风把头皮吹得凉飕飕。
阿佑的身体渐渐恢复,俄罗斯娃娃大了一圈。他们的家教课又回到了原样。有一天俞家宝百无聊赖,把刺猬放在脚底轻轻踢着玩。阿佑怒道:“快他妈别踢了,你把它踩扁了!”
俞家宝愣住了,定定看着阿佑。阿佑奇道:“怎么了?”
“你的声音……”
阿佑:“啊?”
俞家宝突然笑了起来,凑到他跟前,左看右看,最后下结论道:“卧槽你变声了。再骂一句‘他妈的’听听?”
“神经病!”阿佑清了清喉咙,果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变得低沉了些,像俞家宝吹的荒腔走板的萨克斯。
俞家宝每天都忙忙碌碌,眼看要到年底了,花钱的地儿多了起来,又加了几次夜班。
这一天浑浑噩噩地走到地铁站,手机振动,收到了常北望的信息。三个多月以来,他偶尔会跟常北望见面,每次都是常北望主动约他。他不去纠缠常北望,却还是喜欢他的,常北望一召唤,他就摇着尾巴去了。
酒店里的香气换了白茶花,清新好闻,大堂的气氛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俞家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老外多了些,大厅里笨拙的棕榈树搬走了,换成一团团明艳的紫阳花。
天气在十度左右时,前台换上了中式的制服,立领上镶了一圈暗红色滚边,别人穿这身像中餐连锁服务员,常北望肩宽腰长,偏把那死板的线条穿出风流体态。他和四五个前台员工站在一旁,正听着一人说话。
那人四十来岁,小动作极多,说话跟脱口秀似的。俞家宝从没见过他,看这架势,像是领导。
常北望听完训话后,把俞家宝招呼到行李房的前面。行李房和人来人往的大堂有一道屏风相隔,常北望的声音放得很低。
他凑近俞家宝,摸摸他的头笑道:“头发长得真快。”俞家宝的寸头短而浓密,被常北望的大手掌捋了两下,脸竟然不争气地红了。他想自己真没救了,常北望再站近一点,他能脚软。
他不敢再想,换个话题道:“那是新来的领导?”
“不算我的领导,预定部那边的经理。”常北望淡淡道,“酒店还没有前台经理,现在他最大,新官上任,每天要开两小时会。”
俞家宝为常北望感到惋惜,酒店的门道他不懂,但每次到酒店来,他都觉得常北望处理事情从从容容、游刃有余,而且从前台其他人对常北望的态度,就知道他在这里挺有威望。即使如此,他还是没被文世龄重用。或许常北望确实资历不够,又或者,因为他腿有残疾?俞家宝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这里感觉不一样了。”
常北望一笑:“你蛮敏锐的,这里很快就要变天。”
“变天?”
常北望微微侧头,“你看外面,大堂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绿色格子西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