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灿烂得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我离开了餐厅,在门口的路灯下继续等着,天空还继续下着雪,直到12点,路上的行人都没有了,街边的点都熄了灯,我才打算放弃回家了。”
说到这,肖瑜无奈得叹了一口气:“果然人不能为了美丽忽视了大自然的威力啊,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一直退不下来,第二天被送到了医院。一开始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是住了一个晚上的院后,变得更加严重了,最后转变成了重症肺炎,还在监护室躺了两三个晚上。幸好当时我年轻,底子好,转到普通病房之后我就痊愈了。可惜,我的肺部就留下了那些钙化灶,本来可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肖瑜用非常轻松的语气说的当初惊险的事情,还拿出了片子对着光线看,明明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头。
手上的片子Uranus被轻轻地拿走,下一秒,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当中。
洛尘把肖瑜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嵌进去一般,却又担心肖瑜是否感到不适。
“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再对你失约了……对不起……”洛尘充满了歉意和悔意,肖瑜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害怕。
肖瑜安慰地回拥:“都过去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很失落,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怨过你,我相信你是情有可原的,是我钻牛角尖了。不然,也不会在康复之后,连游戏都不上了。明明只要多问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害我们错过了四年的时间。”
“不,这不是你的错。明明你有资格怪我,怨我,是你太善良,太温柔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差点失去你了。”
“好啦,失约这件事,谁对谁错都说不清。”肖瑜拍了拍洛尘的后背,两人松开来:“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你了?说吧,你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洛尘沉默下来的样子,肖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跟四年前跟你失约的原因有关?”
洛尘缄默不语,肖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天,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同样是那一年的平安夜,洛尘刚到帝都处理完有关组建俱乐部的相关工作,眼看时间要到6点了,急急忙忙打了一个俩车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他心里带着满满的喜悦和兴奋,脑袋里一直在思考着见到肖瑜的时候第一句话刚怎么说,接下来讨论的话题该怎么延伸。
忽然前方一道刺眼的远光灯闪过,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想起。洛尘身体感到天旋地转,右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随后大脑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医院洁白无尘的天花板,鼻子里带着氧气管,耳边传来规律的心电声。
他猛地起身,眼前一片雪花,右手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额头青筋冒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醒了!医生说你还不能起来。”
洛尘的大动作惊醒了在旁边陪人床上休息的封熙宴。
在封熙宴的帮助下,洛尘才缓缓躺回病床上,右手的疼痛些许缓解,大脑强烈的眩晕感也在卧床之后恢复了思考能力。
“我怎么了?”
封熙宴坐在床边为他倒了杯白开水:“你出了车祸,不仅伤了手,还有些脑震荡。连环车祸死了好几个人呢,连你坐的出租车司机都当场死亡,家属还在医院里哭呢。也幸好你命够大,只是折了只手,脑子只要睡几天就好了。”
看洛尘并不想喝水,目光盯着包成猪蹄一样的手,以为他在担心手伤的事情:“你别担心,你送到医院之后,医生马上对你的手进行了处理,手术也很顺利,过几天再做个手术,经过几个月只要好好养,不会影响你手指的活动功能。不过,可能会多多少少影响你的手速吧。俱乐部和战队成立以后,你就少操心吧,我也不是个死人。”
“我睡多久了?”
封熙宴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洛尘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睡了一天,也不算太长。”
“电脑……”
封熙宴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要电脑……”
“你疯了!”
封熙宴的音量提高,他一听到洛尘出车祸,担心受怕的要死,还以为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gameover了,明年可能要过来给他扫墓呢。听到洛尘还活着,只是脑子和一只手受了点伤,差点没在抢救室门口哭出来。又想到他引以为傲打电竞的手,想了很多劝慰的话。
洛尘睡了两天,自己又是端水又是擦尿,贴身服侍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让他第一眼醒来能够及时知道这些好消息,不让他胡思乱想,顺便再对自己感恩涕零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