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斐握着时言的手腕低下头在那里落下一个吻。
小时候留不住妈妈,现在也留不住时言。
那干脆换个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就行了?
时斐拿起身边的枕头,朝着时言的脸狠狠摁了下去。
身下的时言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动着,这是人在陷入危险时的本能。
可时斐不会救他了,时言的手慢慢停下来无力的往下坠。
时斐大梦初醒般扔掉手里的枕头,捧着时言的脸亲着,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
时言的身体有些烫,很不舒服的嗯了一声。
时斐把他抱得更紧,滚烫的手掌从时言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好似怕他逃脱般时斐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分明。
“言言。”他在时言的耳边唤着他的名字,他不知道时言是否能听见。
他曾五次阻止自己的母亲自杀,从开始的惊讶到麻木,但他每次都不放弃,他不想放弃啊,如果连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放弃了他,还有谁愿意陪着他。
他在心里跟时言道歉,他离不开时言,他渴望得到时言的依赖,他离不开这只小鸟。
时言总是很心软,他不求得到时言的爱,只求时言能怜悯他,不要抛下他,因为在时斐不算漫长的岁月里,已经被人抛下过一次。
沉沉的夜幕浓墨涂在天际,夜色暗涌下温婉在医院摁灭手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终于查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顾家,顾驰。”温婉走到昏迷的陈婷面前。
“要通知时总吗?”
温婉摇摇头,“不用,我亲自去会会他。”
厚重的乌云被一道闪电劈开,淅沥的雨滴落在屋檐。
顾驰抹掉嘴角的血沫笑道:“心疼了?”
宋顾怜把他压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招呼。
顾驰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挡一下,等宋顾怜累了停下来,他反客为主压在宋顾怜的身上,双手制住他的手腕。
“舍不得你宝儿言言吃苦早说啊,我都跟你说了,要是和我在一起根本不会有这一出。”
宋顾怜挣脱开顾驰的手一拳挥下去,他的衣领在扭打间被扯乱,露出笔直的锁骨。
“我早该弄死你。”
宋顾怜狠狠瞪着顾驰,咬紧牙关。
顾驰笑了:“是啊,我能不知道宋哥的厉害吗?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弄死我?”
宋顾怜拽起顾驰的衣领,外面还在下雨,他打开门把顾驰往外一推,顾驰撑着门框说:“再给你次机会,到底答不答应我?”
宋顾怜厌恶的看着他警告道:“顾驰,你在我面前恶心的连条蛆都不如,再敢碰言言我弄死你。”
顾驰笑出声:“这还是你第一次说脏话呢,怎么你说脏话的样子也他妈这么性感?”
宋顾怜砰的关上门,顾驰在门外跟个疯子似的站了很久,雨水把他身上的衣服浸湿。
直到他看见屋内的灯熄灭后才转身离去。
别人喜欢一个人是每天逗他开心,买零食陪着他,顾驰喜欢一个人就是先铲除掉他喜欢的人再说。
反正人没了,心里的位置就空出来,他迟早能趁虚而入。
顾驰打车回到顾宅的时候,他哥顾岷在家客厅里坐着,白雾散在空中火星忽明忽暗。
顾驰走到顾岷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
“哥。”
顾岷吐出一大口烟雾,忽然从门外进来三个男人按着顾驰的肩膀压在桌上。
顾岷把烟摁灭在他眼前,烟雾呛得顾驰猛地闭上眼睛。
“长本事了,能耐了。”
顾岷拿过男人手里的刀,男人压着顾驰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冰冷的刀面在他手背上滑动,映射出顾驰略带慌张的脸庞。
“哥……我错了。”
顾岷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讥笑道:“错了?来跟哥哥说错哪了?”
顾驰的目光随着刀移动,“我,我该处理得更干净。”
顾岷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小驰啊,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到底错哪了。”
顾岷对按住他的两个男人挥手,男人反手用力将顾驰的手臂折断,骨骼断裂的剧痛让顾驰脸上的血色尽失,发出一声闷哼。
“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你他妈是不是没脑子什么人都搞?”
顾岷让两个男人松开他,把刀扔在他面前,“一个时家一个宋家,你是潇洒了,老子他妈还要给你擦屁股。”
顾驰脸色惨白突然握着桌上的刀刺向自己,顾岷猛地站起身暗骂一句,赶紧让人送他去医院。
“妈的,你这动不动自残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躺在救护车里的顾驰还笑得出来说:“学你的啊,哥。”
顾驰进医院的事立马被媒体报导出来,温婉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冷笑一声:“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