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需要递请柬,程最苦着脸站门口不动,他丢三落四的毛病果然又犯了。
宴会请柬好像在他第一次穿的外套兜里,但那件外套不适合穿在这种场合,就临时脱下换了一件。
乐景逸没说话,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张请柬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还有他准备的,以及程最准备的两份礼物送上去。
这一番操作后,程最忘了琢磨请柬怎么回事,惊讶道:“你怎么也准备了一份礼物?”
程最惊叹乐谨逸的观察能力,他记得自己只跟乐谨逸说要参加个宴会,并没有具体说是生日宴。
不免有几分好奇,斜眼看他,“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一幅古迹墨画,和你的文房四宝看起来挺像一对。”
程最更惊讶,“古迹……你不会把自己的传家宝都拿出来了吧!”
他内心再次呐喊,租一日男友太值了,下次还要,“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报销!”
乐谨逸总在笑和忍笑的边缘徘徊,即便这样也配合程最点头,“不是什么传家宝,不需要你报销。”
程最嗯了一声,顿时又觉得一日男友这个职业太不赚钱了,很多时候他们都在往里搭钱……图什么呢?
程最从小在国外长大,他爸爸国内的好友只知道程最这个名字,见过真人的不多,一圈下来,见一个,一个陌生面孔,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宴会结束。
纠结之际,一位年轻男人端着酒杯迎上来,程最下意识退了两步,满脑子都是:怎么办,他是谁,我不认识,好尴尬……
对方一上来便礼貌地和程最点点头,视线迎上乐谨逸的,热情道:“来,乐总,今天怎么样也得喝一杯吧。”
程最:什么总?
乐谨逸喝了小半杯,程最光看着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已经将话题引到程最身上,问:“这是……男朋友?”他望着两人牵着的手若有所思。
就是这双握着的手,让程最一路过来都别扭的说不出话。经他这么一提醒,程最将手缩了回来,抬眼的间隙,骤然瞄到后边进来的季鸣昶。
咬牙不服气,缩回来得太早了!
乐谨逸看一眼程最,笑着说:“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
程最干笑两声,想点头又不太敢。
然而这话不偏不倚落到季鸣昶耳中,大步过来,意味不明望着乐谨逸,“你刚说什么?”
季鸣昶旁边的女孩狐疑望着程最,话却是对着乐谨逸说的,“哥,前天爸还问你有没有谈恋爱,你不是说还没吗?怎么忽然有男朋友了?”
“追了很久,才追到。”
程最顿时石化在原地,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感情这帮人都认识?
竟然认识!
程少爷顿时火气上头,撂挑子不干了,将酒重重放回托盘,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哪是摆季鸣昶一道,分明是程最自己把自己摆了一道!
真是信了钟钦的邪,说什么都是人设,分明是人家本来该有的身份!他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什么报销不报销,简直丢死人了。
程最气呼呼拧开水龙头,直接捧着凉水在脸上搓了一把,他随性惯了,临时决定这个破宴会他不参加了,望着镜中的自己恨不得给一巴掌。
也就几秒,镜子里又多了一个季鸣昶,穿得跟个矜贵的王子一般,径直走到他旁边,面上尽是不高兴。
程最不免腹诽,有什么不高兴,他才最应该不高兴。!
人进来他就转身往外走,总之能不和这个人说话就不说。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手腕被对方抓住,拉着就往卫生间里走。
‘哐当’一声响,厕所门被季鸣昶暴力关上,程最也让他这凶狠的样子吓得不轻,怂也是真的怂,结巴道:“你,你干嘛,我要出去。”
季鸣昶闻若未闻,“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介绍一下?”
“我……”程最现在也不敢说,也不是怕季鸣昶,是知道乐谨逸的身份不一般后就不想再扯上什么瓜葛。
什么破一日男友,钟钦一点也不靠谱!
季鸣昶:“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程最死鸭子嘴犟,“……管你什么事,我认识一个人还得和你报告一声?”
“六鸣集团的前董事长是我舅舅,我问你怎么和我表弟扯上关系的?”
“什么!”
昨天他在电话里问他爸,问了这么多,为什么只字不提季乐两家是这种关系?
“你让他在舅舅的宴会上当众说你是他男朋友,程最,胆子不小啊。”季鸣昶不轻不重捏着程最的下巴,往上一抬,问:“你爱他吗?”
“我……”
“程最,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你,一点也不明白。”季鸣昶松了手,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