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独迹也在一旁附合：“我就知道你没有变，始终是我心底最善良的那个人。”
“但是呢……”谁料林亦昭下一句就将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万夫子你也知道，咱们这只独木舟本来就做的粗糙，容量也不大，四个人还凑合，五个人的话就太挤了。”
“你的意思是……？”萧独迹顿觉不妙。
“我的意思是，这船最多只能多载一人。”林亦昭摊了摊手，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看你们两如何抉择。”
万以诚还准备再说些什么，被林亦昭摇头阻止。
于是，场面再度陷入沉寂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
良久之后，段语惜率先开口道：“既如此……这上船的机会，便留给萧师兄吧。”说完便垂下了头，晶莹的眼泪扑朔扑朔往下落。
萧独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通她为何这般做，明明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她还——
回想起那画面，萧独迹脸色变幻莫测。但很快，他脸色又晴朗了起来，既然段语惜将活命的机会让给他，那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于是他往前一步，急迫地向林亦昭道：“语惜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可以上船了吗？”
另一侧的段语惜则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背影，一脸的委屈与不舍。
任谁看了不道一句心疼，不道一句心酸。
“人家语惜肯为你这般付出了，你这样好意思吗？你还是男人吗？”万以诚挺身而出，向萧独迹质问道。
“……就她？”谁料萧独迹冷笑一声，理所当然道：“这是我该得的！”
第49章
、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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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语惜拭了拭眼泪, 勉强拉出一个笑脸：“大师兄，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自愿的，只要萧师兄安全,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呵。”萧独迹笑了笑，转头再次向林亦昭确认：“我可以上船了吗？”
林亦昭轻轻颔首：“当然可以。”她十分好奇, 不知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才导致关系突然的恶化。
萧独迹踱到船尾, 然后坐下调息，方才那场战斗，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林亦昭瞥了一眼可怜巴巴地停在半空的段语惜，没有再说什么,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准备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
纪元镜点了点头，催动灵力，水波微漾，独木舟重新运作了起来。
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 段语惜意识到他们真打算将她留在这里, 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眼中再次泛出泪花, 声调里带着惹人疼的哀怜：“大师兄, 若我这次回不去了，麻烦你帮我告诉父亲一声，语惜……”
她几乎哽咽不能言，抽泣了几声，才继续道：“语惜此生……此生不能报答他了, 只能下辈子……再当他的女儿……”
“语惜……”万以诚听见她的声音，转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肠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示意纪元镜停船，然后恳求林亦昭：“小师祖，能不能——”
林亦昭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他要干什么，连连摆手，“你不用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她自己愿意放弃机会让萧独迹上船，后果也应该由她自己承担。”
段语惜此时真的后悔了，她以为自己退让一步，万以诚稍帮一帮，林亦昭便会让他们两都上船。没想到，林亦昭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若不是担心萧独迹口无遮拦，说些不该说的话，她岂会如此两难！
她双目通红，满脸泪痕：“大师兄，不用为我求情，我不怪昭昭，也不会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修为不济，连这黑雾也应付不了。”
万以诚听她这般说，哪能不心疼。但一边是林亦昭，一边是段语惜，他不知该如何处理，才能两全。
见他纠结万分的模样，林亦昭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罢了，段语惜你上来吧。”
“昭昭，谢谢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忘记我们之前的情谊。”段语惜擦干净眼泪，对着林亦昭感激的笑道。
万以诚也感激地望向林亦昭，他就知道，其实小师祖还是心软的。
“仅此一次。”林亦昭淡漠地扭过头，不去看她。
其实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上回从云苍谷出来后，段语惜变化如此之大。他们两从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直至如今完全敌对的状态，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林亦昭在心底低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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