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哼,给你脸了, ”“夏礼知”紧张得沉不住气,“要做什么就赶紧的!”
夏礼知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她对下属们道:“王妃既然都发话了,就在这停罢, 劳烦你们去周围巡视一番。”
“夫人那你怎么办?”下属很小心地瞟了一眼她瘸着的腿。
夏礼知浅笑一声:“没事, 你们只要帮我守着不让别人靠近就好。”
她都这样说了, 下属们也未强求, 即便对面的人是王妃,在此时此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为防不时之需,他还是将自己的剑递给了夏礼知拿着。
很快这个地方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夏礼知扫视四周感慨道:“这林子可真像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那片林子啊,那个时候你不见了, 我就在林子乱转叫你的名字,没想到你被人接走,把我忽略得彻底。”
“你不是恨吗,还找我干什么?”“夏礼知”一脸不屑地蔑视她道, “想跟着我去夏家?”
夏礼知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道:“我就是犯/贱而已, 以为我们是被绑架了,想一起逃命,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虽说这穿越与绑架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的境遇可就天差地别了。”
“你是要向我大吐苦水吗?”“夏礼知”道,“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与我可没有多大关系。”
“哇哦,你说话可真难听,”夏礼知一手杵着剑,一手突然抬起来接住了一片残破的枯叶,前后翻看了一遍就扔出去,“命运或是说人生,总是由大大小小的事组成的嘛,初中时你们搞小团体霸/凌我侮辱我,之后就是你把我囚禁在崖壁暗室,这两件可不算什么小事了吧?对人的影响可大了,我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呢。”
“夏礼知”猛地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她道:“是,是吗?初中的时候那不是年轻气盛不知事嘛,至于现在,如果你是我,你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对你十分冷淡,你疑似被当做替身,甚至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都不算是你生的,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年轻气盛?不知事?真是完全在预料之中的话术,那些在很多年后终于得到霸/凌者的道歉的被霸/凌者应该都听过这句话吧,可霸/凌者年轻气盛的时候,受害者同样年轻,他们凭什么要承担来自这些人的欺负?
一句年轻气盛不懂事,肯定包含着对过去的感慨和调侃,但带着的愧疚、歉意、亏欠到底有几分,能不能让受害者放下过去的伤害甚至是获得受害者的原谅,他们根本不会关心、不屑于在意。
“哈哈哈……”夏礼知大笑起来,因为在林子里这声音还有回音,确实有点渗人的感觉,“用你的话说,这也是命吧?哈哈哈……”
这笑声让人心里没底,同时又足够让人生气,“夏礼知”瞬间就急了:“你笑什么,你很得意吗?我被人当成你的替身让你高兴疯了吧!”
夏礼知的确在笑着,可笑不及眼底:“当然了,看你如此生气,如此抓狂,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是很容易就做到的事了,凭什么你可以对我做,你难过了我就不能高兴呢?”
“我真后悔没有在庄子壁室里杀了你,”“夏礼知”咬牙切齿道,“我对你的恨,可不比你的少。”
夏礼知满不在乎道:“干嘛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啊,虽然在这里不会受到法律严厉制裁,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所以你这样胆小怕事的人就该认清现实,学会认命,”“夏礼知”扫了一眼夏礼知用作拐杖的长剑道,“别在这里装腔作势恶心人。”
夏礼知捏了捏剑柄,轻飘飘笑道:“好像我这样的人是该认命啊,可是我以前一点也不认命,那时候我可天真快乐了,你或许不是造成我改变的主要原因,可也算是压死骆驼众多稻草中的一根,所以我该不该燃了这些稻草,祭典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我自己啊?”
“夏礼知你就完全不怕吗?夏家不是你那个太监丈夫招惹得起的!”
夏礼知叹了一口气,消极地想是不是有的人就是天生命好,无论处于什么境地都不会是绝路,夏家的根基深厚,确实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但是她现在就想发泄,一点也不想瞻前顾后。
“哦吼吼,你以为夏家真是你坚不可摧的后盾吗?也太天真了,”夏礼知笑道,“要知道你已经嫁作人妇,这里的人对待他们的女儿最常说的一句话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是夏家再宠爱你,有的事他们恐怕也不便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