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遭到了苏之雁的强烈抗拒。
即便是在高烧导致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她手臂仍在针头触碰皮肤时,表现出强烈的抵触行为。
最后还是封澈牢牢固定住她的手臂,这才让药剂成功注入。
苏之雁安静下来。
封澈变回白天鹅守在她身边。
苏之雁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先是好像被火烧了全身,又好像火突然被熄灭,烧伤带来的疼痛全部消失。最后感受到嗓子的干渴而意识清醒,睁开了眼。
屋子里静悄悄的,原本固执地呆在她旁边的白天鹅,不见了踪影。
苏之雁缓慢起身去往客厅,客厅也没有。
难道在院子里?
她推门而出,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也没找到熟悉的身影。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想找到白天鹅,好像找到了就会心安。
但她依旧没在前院找到白天鹅,于是拐了个弯,往后院走。
......
图柏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只天鹅给扇死。
匿影最擅长的就是隐匿行踪,在无数监视下离奇脱身。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个跟头。
他和自己的小弟们被捆成个粽子,被一群人死死地压着跪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止音装置。
而这群人听令的,却是那只故作姿态的白天鹅。图柏又羞又愤,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它。
白天鹅视线望了过来,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殿下,要怎么处置他们?”石辛压抑着愤怒问。
白天鹅在水面上浮了许久,这才一展羽翼,回到岸边时瞬间恢复成人形。
他薄唇轻启,如浸了寒意的刀:“按进水里。”快速了结他们的命太过草率,得让他们也尝一下溺水濒死的滋味才行。
等这种滋味尝够了,也就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图柏被拿掉了止音装置,瞬间噼里啪啦出一堆粗鲁词汇。然而心头之恨还未发泄出一半,就被人拖到河边,脑袋按进水里。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意识涣散,无法说话。
所有星盗皆如此。
从一开始的哀嚎,变得脱力说不出话。
一番折磨过后,所有星盗已经直不起身,零零散散地朝四面瘫倒。
封澈想起苏之雁在水中单薄无助的身影,掌心凝聚气旋,图柏的咽喉被附上了一层刺骨的冰霜,几乎要将最后的氧气夺走。
阿曼虽然解恨,但还有一丝顾虑:“殿下,他们恐怕和此前的虫族有关系,真的不用告知白领主一声吗?”
封澈神情冷漠,未发一言,但冰封的力度骤加。
直到濒临极限,他才收了回来。
图柏大口呼吸,忽然嘴角扯出笑来:“我...知道了...你是,默克星......皇室,冰魄天鹅一族。你竟然...没死......”
炽日队所有队员警惕起来。
石辛揣了他一脚,图柏的下巴磕在冰冷的石头上,瞬间流了血。
他没有停的意思,边喘边笑:“你竟然...龟缩在这里,救一个人。”
氧气被再次剥夺,图柏的眼神逐渐涣散。
“封澈......”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封澈浑身一僵。
......
十分钟后。
苏之雁披着封澈的外套,冷淡地看着在场的一切。
真是严谨啊,竟然会想到带到河边来处理。
是该感谢她的第六感,还是感谢防御装置设置的范围边际周围,因泥路潮湿而留下的群体脚印呢。
不能出声让她知道,却留下脚印破绽。
苏之雁已经判断不出这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的了。
然而还有让她更为震惊的事。
她的天鹅,是个人。
还是个很厉害的人,是默克星帝国的皇子,安愈和炽日队的上司。
怪不得星际天鹅和地球上的天鹅外表没怎么变,却成了杂食性动物了呢。
怪不得每次干饭都那么积极,一顿吃那么多。
怪不得毫无心理负担地送他星舰礼。
怪不得当时安愈和霍斯找借口要住在这里。
怪不得炽日队的每个人都对她十分热情,给她修这个建那个。
恐怕不仅是因为她的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的殿下在她身边。
现在想想,他们之前和白天鹅相处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微妙的感觉。
苏之雁瞥了眼封澈。
某人的天鹅灵魂一抖,但仍然顽强地挺着修长的脖颈,避开她烧灼的盯视,冷冷地看着图柏一群人。
一根银白色头发悠悠地掉了下来。
场面很稳定。
有种暴风雨欲来前的惊悚般的平静。
图柏拼尽最后的力气,顽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声地吃瓜。
他竟然能看到一个堂堂的帝国皇子吃瘪,遭这一趟罪,好像也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