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氏颤了一颤,险些晕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薛浥会做得这么绝,“你,你,好,好啊,你真是出息了。”
刘金娇再次扶住张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浥,“三弟,你当真要这么绝情么。”
薛浥冷淡道:“你们次次问我要钱时怎么不说自己贪心?”
说到钱的事,刘金娇自己也觉得尴尬,薛崇每回输钱都是薛浥还债,他还的确实够多了,多到他们这辈子都还不清。
“金娇,别与他多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薛浥了,根本不想与我们这些穷人扯上关系。我们又何必求他,有点骨气,走。”张氏气得胸口直起伏,每一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嗯。”刘金娇也不再说,缓缓低下头去。
张氏往外头看了一眼,问她,“老大呢,怎的还不来,你不是跟他说好了么,让他来薛府接我们。他是不是又去赌了?”
“我,我也不晓得,”刘金娇连连摇头,委屈道:“我昨日跟他说了又说,他应当不会忘记,再者,他这几日都在上工,睡得很晚,估计再过一会儿便来了。”
张氏哼了一声,“他要真是去上工,那也行。我们自己走吧。”
薛浥看向两人,出声道:“我已经叫了马车,可以送你们一程。”
“呵呵。”张氏拉过刘金娇,硬气道:“不必了,你的马车我们不敢坐。”
薛浥正色道:“那你们也得同我一道去官府画押,证明你们认了这事,今后不会再同我要钱。母亲,我不是信不得你,是更信官府。”
“你!”顿时,张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薛浥伸手,微微侧脸道:“母亲,请吧。”
第60章 我来做主
刘金娇往院门口瞧了又瞧, 薛崇还是没影儿,她不得不看向张氏,小声问道:“娘, 怎么办?我们真要同三弟去官府签字画押么?”
她是郦州乡下来的, 莫说大世面, 便是小世面也没见过多少, 一听说要去官府顿时就怕了。
张氏自己也没去过官府,更别说是和薛浥去官府签字画押了,但薛浥都如此说了,她还真难逃, 被人拉着去更难看。
“去。他都这么说了, 我们还能怎么办,斗得过他么。”
刘金娇迟疑地点点头。
郎兮夜旋即看向阮素问,眼神殷切, 问道:“素问,你还要同她们一道走么?不走的话我带你走。”
“我……”阮素问垂着面庞,神色为难,薛浥在旁, 她做不到与郎兮夜说话,语带歉意道:“还是先自己找住处吧。谢谢你的好意。”
“哦,没事。”闻言,郎兮夜满眼失落, 但也没死缠烂打。
张氏愤愤地出了院门。
薛浥看着张氏与刘金娇走出紫萱院, 随后跟了上去。
见状,阮素问也没管郎兮夜, 径自回屋收拾东西。
郎兮夜站在原地不动,连连叹息。他告诉自己, 阮素问心里还有薛浥,没这么容易忘记,他得慢慢等,不能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往前看去,直到阮素问消失在房门口,这才去前头追薛浥。
几人来到前厅。
张氏看向地上放着的一大堆东西,生怕薛浥后悔不给了,赶忙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的,麻烦你一并送去石巷街的薛宅。”
“嗯。”薛浥瞧也没瞧地上的东西,其中还有些他的字画,他压根不在乎,至于古董花瓶,他更不在乎。
“你们几个,将地上的东西送去石巷街的薛宅。”他挥手示意家丁过来搬东西。
郎兮夜从后堂跑入前院,眼尖看到了行李里的花瓶瓷器,朗声道:“薛夫人,你也太贪了吧,怎么什么东西都要带走。”
张氏不屑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其他东西我不管,但是薛府的东西你休想拿走。”忽地,裴子渠的声音顺风传入了几人耳中。
薛浥愣了一下,欣喜地回头去看裴子渠。
裴子渠大大方方地从大门外走入,颊边流苏晃动,她直直望着张氏。
折己紧随其后,临莞并没过来。
张氏和刘金娇没料到裴子渠回来,惶恐地跪下身去。
“民妇见过公主。”“民妇见过公主。”
裴子渠径自走到两人身前,她对这两人一点记忆也无,只从临莞姑姑嘴里听过,知道个大概。张氏是个十分贪心的人,至于刘金娇,没什么主见,好人说不上,坏人也说不上。
还有方才,折己将自己翻墙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给了她,真真叫她开了眼界。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厚脸皮要钱的,不给便坐在地上哭闹,还要十万两,这要换做是她,半句都不听,直接让人打她。
“住手,都别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