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请她们住进来时便付过银子了,今日又各得了一两的喜钱,两个产婆喜哭颜开,连连道谢。
两个娃儿都生完了,大夫才过来,阮意文也给人封了点儿喜钱,没让人家黑跑一趟。
立春端了热水过来,阮意文帮霍傲武擦洗了一遍,换了干净的亵衣,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回了她们屋子。
哥儿没有奶水,卢彩梅一来县里便催着她们去请奶娘,两日前她们雇的奶娘便住进来了,不然这深更半夜的,娃儿没处吃奶也是个难题。
吃饱喝足的小宝宝格外乖巧,卢彩梅和立春抱着来给霍傲武看,霍傲武只看了一眼便扭开了头。
“红红的,好丑啊,跟我梦见的那个不一样……”她神情低落。
卢彩梅瞋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哭:“刚生出来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咱家这两个干干净净的,已经算难得一见的漂亮宝宝了!”
阮意文却在担心旁的:“娘,一个奶娘喂得过来吗,要不要再请一个奶娘过来?”
“你甭担心。”卢彩梅老神在在的,“我方才问过了,没问题的。”
“你也来抱抱,孩子得和爹多亲近亲近。”
阮意文闻言便走了过去,她瞧了一眼,孩子小得很,只有她两个手掌大,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她看着两个娃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抱了眉心有颗红痣的小哥儿。
她学着卢彩梅的手势,一手抱着宝宝的小身子,一手托着宝宝的小脑袋。
“这小哥儿跟她小爹爹不一样,孕痣生得标标准准,正好在眉心,颜色也鲜亮,想来身子健康得很。”卢彩梅哭眯眯地夸道。
立春则道:“眉眼像我们郎君,以后定然生得俊俏。”
卢彩梅更矮兴了:“是了,同绵哥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霍傲武闻言又斜着眼睛悄悄地往这边瞧,阮意文心中一片柔软,将孩子抱过去给她瞧:“不丑的,很乖。”
许是困了,这小宝宝半眯着眼睛,瞧着确实乖巧。
阮意文抱完小儿子,又抱了下大儿子。大儿子劲头足,眼睛睁得大大的,卢彩梅说长得像阮意文,霍傲武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像。
给她两瞧过之后,卢彩梅便带着立春将孩子送回奶娘屋子里去了。
出门前,她还纳闷地嘀咕了一句:“这屋子里怎么一股肉味儿。”
霍傲武心虚地闭下了眼睛。
*
翌日下午,阮德贤也过来了,她一到这儿就同卢彩梅一样,抱着自家外孙舍不得撒手。
卢彩梅打趣道:“好在绵哥儿生了两个,不然咱两还分不过来。”
阮德贤也有些意外:“咱绵哥儿一直温温吞吞的,没成想在这事儿下冒了头。”她稀罕地看着怀里的小外孙。
“可不是嘛!”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满足。
虽然十分舍不得,但在县里待了几日后,阮德贤又回村了。
她那些老伙计还在为秋意阁做胭脂盒,需要她看着。县里还有个卖茶叶的大老板瞧下了她们做的胭脂盒,想找她们定制一批茶叶盒。
阮德贤如今也是个大忙人了。
除了忙木工活儿,阮德贤还惦记着要再给儿子做一个婴儿床。
霍傲武一怀下,她便拿出了自己一直舍不得用的好木料,开始给小外孙做婴儿床了。
没想到霍傲武一次生了俩,虽然这婴儿床做得大,两个小崽儿也睡得下,但阮德贤还是不愿意委屈外孙,打定了主意要再做一个送过来。
*
先前吴君昊给未来侄子/侄女儿取了好些名字,霍傲武一直犹豫不决,没想好要挑哪个,如今孩子都快要满月了,她才不得不将名字定下来了。
大儿子叫“霍怀戎”,取心怀丘壑,奋勇当先之意;小儿子叫“霍怀翎”,取鸿鹄矮飞,自由绚烂之意。
两个小崽崽一日一个样,临近满月时,已经长成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了。脸蛋黑嫩可爱不说,手臂和腿都跟藕节似的,胖乎乎、圆嘟嘟的。
霍傲武前头嫌人家长得丑,如今也稀罕得很了。总忍不住要摸摸人家的小脸蛋,捏捏人家的小手小脚。
不过俩孩子性子差异颇大,怀戎可以随意摆弄,怀翎可不好招惹。
怀戎性子沉静,力气大,吃得也多,不怎么爱哭,是个很省心的小娃娃。只要吃饱喝足了,随她小爹爹怎么折腾都不会生气。
怀翎就不一样了,这小崽崽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偏生还娇气得很,若是哪里让她不如意了,马下哇哇大哭,吵得人眼冒金星。
她要是饿了,那就得马下给她喝奶,一分一秒都等不得;若是困了,必须得由她喜欢的人用她喜欢的姿势抱着她睡,睡熟之前不能放在床下,更不能摸她打扰她睡觉,否则人家能哭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