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了,陈川呢?
那个时候和陈川分开后他再也找不到了,还几次差点被发现,最终好不容易找了个躲藏的位置,就被一个太监发现了。
之后就是他想动手没成功,还没反打晕了。
男人呼吸平稳,池凌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正想着要不要跳马车折回去救陈川时,男人缓缓开口:“我救了你,不言报答,只想着如何逃吗?”
池凌一僵,瞬间回头看向男人,极为尴尬:“你醒着啊?”
男人还闭着眼睛,池凌不懂他是如何察觉出自己想走的,明明才刚站起身准备走。
“从始至终便醒着。”男人睁开眼,微微偏头。
池凌与他目光对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快就发现了,手抬起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仅仅只是一下,就被男人发现了。
他闭上眼,薄唇微扬:“不用试探,我就是一个瞎子。”
随即顿了顿,又慢悠悠地开口:“被一个瞎子救了,感觉如何?”
……
陈川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做了个噩梦,醒来只觉得身体更加糟糕了。
特别是好不容易起身,看到坐在桌前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男人时更是恨不得双眼一翻晕过去。
他重新趴在床上,无聊地盯着被褥看
,很快听见身后的人问:“起不来?”
他每次说话陈川都琢磨不透真正的含义,努力起身坐在床边,姿势怪异地开口:“陛下有事吗?”
心情极为不好,再一听自己那跟几百年没说话的嗓子一样,他更是耷拉着眼皮,萎靡了起来。
贺时颐似乎想招手让他过来,手抬起来又放下,片刻后主动走了过来。
陈川觉得还不如自己过去,这床这么大,他一过来就感觉只是一小片天地。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袭入鼻腔,使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陈川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目光深邃到似乎想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陈川极其不自在,找着话题:“陛下,我的贴身太监找到了吗?”
他又说:“找到了能不能放他一命。”
“你的命都没保住,还想别人?”贺时颐似乎觉得极其有趣,笑了起来。
陈川觉得自己也是昏了头,听见他笑也不害怕了,就想忤逆:“他不能死。”
“你和他之间真有什么?”男人目光瞬间变了,浑身气息也在刹那间危险许多。
“没有。”陈川解释道,“我和他什么都没,只是习惯了他跟在我身边。”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贺时颐淡声道。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示意。
陈川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把自己心里那股子愤怒压制下去。
他别扭道:“我不是……”
不是男同四个字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陈川闭上眼,昨天都发生了那样的事,是不是喜欢男人没任何区别,说不定还会激发贺时颐的变态性子。
“你不是什么?”贺时颐坐在他身侧,将衣衫整理好后斜睨了他一眼,“昨天骂人骂得挺有力气,怎么现在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还有脸说!
一说起这个,陈川差点咬碎了牙齿,那些混乱的场景一股脑涌入他的脑海中,他起身远离贺时颐,让两人之间存在一定的安全距离。
“陛下还有事吗?若是无事的话,我想歇息了。”
“歇吧。”贺时颐懒懒地开口。
陈川几次看向大门,年轻的帝王就像是看不到他的示意般,还将眼睛闭上了。
陈川气极反笑:“陛下这般清闲吗?”
他记得小说里可没有写贺时颐这么悠闲,还能在他这里待着不走。
“你是赶孤走吗?”贺时颐眼皮都没动一下。
陈川:“没有,我怎么敢。”
“孤看你敢。”贺时颐倏然睁开眼,眼底冰凉一片,“比方说昨夜。”
怎么又提到了昨夜。
陈川后悔自己当时口不择言,骂了一句又一句,被这狗皇帝拿捏住了把柄,只好露出一抹谄媚的笑,走到贺时颐身边给他捏着肩膀。
“陛下,那些都是我的无心之言,我不是在骂陛下,我是在骂我自己。”
贺时颐一言不发。
四周寂静下来,那种不可忽略的压迫感又来了,陈川十分讨厌这种,捏着肩膀的力道不禁收紧。
“对孤有意见?”贺时颐低垂双眸,将他脸上的恼怒收归眼底,淡淡地开口。
“不敢。”陈川乖巧地说,“我一个普通人,如何敢对陛下有意见。”
这话不仔细听还真感觉不出里面的阴阳怪气,陈川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下一刻,男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间,俯身凑在他耳边:“是吗?孤怎么觉得你对孤的意见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