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便罢了,本碍不着我什么,但···太傅家嫡长子腰间那枚玉佩是我十三岁生辰时镇国公给的礼物,英国公世子扇子上的那枚玉坠是我十岁生辰时皇后娘娘赐下的······仅此刻我就看到两样属于我的东西被阮家小姐以礼物的名义送给外男,难道我不能规劝她几句?”
被她点到的几位俊秀公子神色一变再变,看着腰间的玉佩和扇子上的玉坠只觉格外烫手;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世上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涂一一却不管众人如何想,甚至不管大长公主一再试图阻拦,既然要为原身正名,她就要痛快撕下这些人的脸皮,这才痛快。
“我方才点到的几位公子看着很是不痛快呢?也是,毕竟我今日可是真正欺压了你们心尖尖上的人。”
顿了顿,涂一一端正神色:“原来我生活在镇国公府,想着我性子既然不得父母欢喜,而阮家小姐温柔贴心,深得父母家人喜爱,就当她代我为父母尽欢膝下,所以明知是她与你们挑起本宫的流言,我也不愿计较,先贤说清者自清。”
“哪知道我深信先贤教诲,你们却不辨是非,一再挑衅!你们说我下药欲毁阮家小姐清白,幸而被太子殿下所救,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可真正禀着公道查探过?”
“你们没有!你们只是以权施压,还有镇国公府配合,轻易为我定下和亲这条路!四国谁人不知镇国公府镇守大雍北境,与大昭世代为死敌,而你们却让身为镇国公府嫡女的我和亲大昭!”
“我想着既然家国先弃我,那么我也愿断亲,日后只为两国和睦奔走便是;怎奈你们总是不愿给我活路,看着我将死局走成顺境,阮家小姐哭泣病倒两日,你们便又在雍京大肆散播我的流言,只为让我污名加身被大昭厌弃。”
“我不知你们这些重臣之子这样针对有没有长辈和大雍皇室授意,但既然大雍也弃了我,欲置我于死地,我还与你们讲什么仁义道德?”
“今日本宫敢当着世人的面立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甚至死后魂魄永坠地狱!”
她转身看着面前几人,挑起唇角。
“本宫敢立誓,你们敢吗?你们敢立誓说你们没有做我所说的?你们可敢立誓说在我与阮家小姐之间你们秉持了公心?”
众人缄默,涂一一畅快笑起来。
“你们不敢!因为你们怕誓言成真!”
笑完后她冷了神色,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短刀,痛快划落衣袍一角,将短刀扔在托盘里,肃声立誓。
“本宫,大昭皇后涂一一在此立誓,与大雍镇国公府割袍断义,从此各不相干!”
“大长公主,我谨记您的教养之恩,特意备了万两黄金当作我长于镇国公府十六年的花销,本宫与您从此两清!”
说完后她甩袖回了使馆,并未管后续如何。
沈然马上令人将这几日查到的各家推波助澜的证据撒在围观人群中,这些证据是涂一一让准备的,还准备了很多份;开始沈然还怀疑她这样做会不会众怒难犯,涂一一只淡淡说了一句她早踏在刀尖上,还有何惧,沈然也就照办了,反正四国也只是表面和睦,大雍也不敢对大昭使团如何。
第10章 被取代的团宠(10)
回到自己的院子,端起茶水灌了几口,涂一一这才痛快一些。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在小世界非要这样麻烦,要一次说这么多话为原身讨回清白,还必须一次次打击男女主,不能直接对男女主动手;这要是在冥界,手起刀落收拾了男女主的性命不就得了,一次不行就再次下手,谁的刀快就谁胜,哪用这么多废话?
但是只要一想到进入小世界前阎君大人说的那些任务规矩,还有他的威胁,只要涂一一敢犯,阎君大人就绝对能不准她再去九幽之地和归墟修炼。
啊啊啊!
好烦啊!冥界为何非要掺合这些烦人的任务!
不能再想,只要一想就恨不能扒下阎君大人那张美人脸!
然而,悲催的是涂一一根本打不过阎君大人,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这是何等令人天怒人怨的悲剧!
她在房间里无声怨愤,却不知使馆外也已经怨声载道。
因着涂一一当着众人立下毒誓,古人最信神明,轻易不敢立誓;还有沈然撒在人群中的那些证据,人们已经不再怀疑涂一一,甚至当场开始指责阮棠和镇国公府众人。
先是那几位切磋的大家,看着那抹红衣回了使馆,再抬头看看’大昭使馆’几个大字,还有台下众人看过那些证据的反应,几位老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