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她很严肃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今天这事,她一定得弄明白,再不能糊里糊涂的又到榻上去了。
林闻清垂眸低着头看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 我就站在此处, 你说。”
京城的大雪还未停下,雪花顺着朔朔北风, 从外面飘进了连廊,陈霜意还未来得及开口,到先是打了个喷嚏。
“算了,咱们还是去房里说吧。这怪冷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没来得及问话,自己到先是冻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房,陈霜意飞快地坐到了火炕上,林闻清则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好似是在等陈霜意先开口。
他刚刚回来之前,已经听随从们将今日宴席上的事情汇报了一遍,眼下看陈霜意如此郑重其事,想来,是要问自己为何没有在她受辱时第一时间出现吧。
他原先也不懂,但近来同军中幕僚们聊了些,也懂了一点女子们的心思。无非就,要夫君时时刻刻将她们记挂在心里。
陈霜意暖了一会,回过了神:“说吧,你为何如此待我?”连送走柳姨娘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同她商量事后也没个解释的,害她今日丢了好大的脸。
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明明,她是秦王妃,这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难道不该问过她吗?不仅没问,甚至事后也不告知。
陈霜意觉得,林闻清就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屋子里有些安静,只余炭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林闻清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对你来说很难吗?”陈霜意有些生气,拍了拍炕桌,想要通过这个小动作,来表明她此刻的气愤。
这下子,林闻清说话了,他张了张嘴,说到:“我没想那么多,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哼。你最好是。”陈霜意不信。
他在军中向来说一不二,秦王府更是他的一言堂。说什么日后不会再犯,三岁小孩才信,她如今都十六了。
俩人根本就没再说一件事情,但却一来一往,对答如流。
林闻清回她:“此事是我做错了,但我会处理好的。”
看吧,刚刚还说绝不再犯,现在又说自己会料理好,陈霜意气得有点想笑:“你打算怎么处理?满金陵城都知道了,我陈霜意,嫁进秦王府不过几日,便将老王爷的遗孀逼走了。”
陈霜意原本在宴席上就气得不轻,回府后林闻清又是这副态度,她心里,对他更加失望了。
“此事,关柳姨娘何事?”林闻清反问。
方才回府的马车上,随从明明同他说的是,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和瑞王府的朝羡郡主同陈霜意起了争执。
是因为柳姨娘才起的?
鸡同鸭讲了一番。
陈霜意这才意识到,林闻清根本没听清楚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事。
“那你以为是什么事?”
林闻清低眸看着她,心里也在疑惑,但还是照实说了:“回府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去过孟府和瑞王府了。我要她们登门致歉。”
听到他这么说,陈霜意恍然大悟,自己方才果然是在对牛弹琴。
她摆了摆手:“不用来道歉,我不想看见她们,让她们以后见了我,离远点就行了。”她提到朝羡就烦,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那王妃要与我说的,是柳姨娘的事?”
这下子,话题可算是回归正轨了。
陈霜意往火炕里面挪了挪,将身子靠在了软枕上,瘪了瘪嘴:“可不是吗?我想请问王爷,柳姨娘犯了何事,又是何时送出的府,为何没人同我只应一声。”
“我难道不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吗?后宅之事,难道不该同我商议一下吗?”
“还是说,王爷心里,根本不在意我知不知道,知道了又会不会生气。”
陈霜意噼里啪啦一股脑的说了一堆。
她以前只觉得,嫁过来,做好本分,应当不难。现在看来,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还是很难的。
因为你不知道,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做不做人。
“我……”送柳姨娘离开的原因林闻清不愿多讲,怕她不开心,林闻清刚犹豫着要开口,陈霜意又怼了他一通。
“你什么?你觉得我的意见不重要是不是,我的感受也不重要,那日后王爷随意纳妾室迎侧妃,也不会同我商议了是不是。”
果然,是他这种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狗贼能干出来的事。
越想越气,陈霜意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