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什么人来王府吗?”这句话,林闻清没问陈霜意,而是转过脸,问了红杏。
红杏看了一眼陈霜意,没看到她的任何指令,支支吾吾要开口。
“是皇祖母,派了人来。”陈霜意瓮声瓮气,抬了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今早进宫告我状了,皇祖母派人来,命我静思己过。”
“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吧,我又没有真的让你去睡书房,我不过是同你使使性子,你哄哄我不就好了。”
“再说了,昨夜,昨夜你明明就宿在房中的,你还要去告状,你羞不羞啊!”
陈霜意一股脑的将心中不满全都说了出来,越说越激动,眼眶和鼻子都红了。
莫名其妙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林闻清微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不是我说的,我今日出门,是另有他事,我连宫门口都没去过。”
林闻清在军中向来说一不二,他很少与人解释什么,不需要也没必要。
但这陈霜意这,只要她肯听,他就愿意解释。
“那……”陈霜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皇祖母为何知道的如此……”说到这,她忽得捂住了嘴巴。
林闻清点了点头。
这位病入膏肓的太后,可一点也没闲着,前几日因为他们刚刚圆房便赐了碗坐胎药,林闻清已经将太后的人处理了。
这不,太后立马又将人补上了。
真是深怕他秦王府人手不够啊!原本林闻清也懒得再与她计较,左右只是些探子,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倒是很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会命人将府里的人彻查干净的。”林闻清没再纠结于此,又拿了块桂花糕,递到了陈霜意嘴边。
“抱歉。”陈霜意没吃,只低下了头。
“怪我。”她语气有些低沉,今日,是她小人之心了,竟想也不想,便怪了他。
他倒是坦坦荡荡,像个君子。
陈霜意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善妒,骄躁,不明事理。
但她又觉得,这事不能完全怪她,谁让他先惹了自己呢?
林闻清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但不认同:“不怪你,怪我。是我不能做到让王妃完全信任。”
“但是请王妃记住,不论何时何地,我林闻清,绝不会伤害你。”
更别说跑去告状这种宵小行为了。
陈霜意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那你今日一早便出去做什么了?”
见她主动问了,林闻清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他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将手中的糕点放了下来:“去见了瑞敏公主。”
陈霜意抬起眼眸,眼睛亮了亮:“你见她做什么?”
既然不想她乱猜,更不想她误会什么,林闻清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说,她能预知未来。”
“噗……”陈霜意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是不是疯了?”
“而且,她能不能预知未来,同你有何干系?”
有些事,还未到跟前,也未必就一定会发生,故此,林闻清不打算将瑞敏所说的,全部告诉她。还未发生的事情,就不要让她提前担忧了。
林闻清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很快就能确定了。”边说,他边看向陈霜意,近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在挣扎,想要离她远一点免得日后伤到她,可又在每次面对面相处时,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确定什么?”陈霜意被他看的有些脸热,别过了头。
“她说,马上会有雪灾。”林闻清的声音掷地有声,话虽令人半信半疑,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反而多了几分可信。
瑞敏当时急着向他证明,直言两日后便会接连有十日暴雪,届时京畿地区都将被白雪覆盖,百姓们没有预备好过冬的粮食和物资,不少人会被冻死。
陈霜意站了起来,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若她说的是真的,那死伤恐怕不会少。”
“王公贵族们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苦一点……”
说完,她又望向林闻清:“不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得提前准备一下。”
如今秦王府里的过冬物资,自然是够用的,她说的准备,是想在暴雪来临前,从其他地方赶快调些物资来,若真是有雪灾,也能尽力挽救一二。
不然的话,届时若真是有暴雪,大雪封山,再去调物资,恐怕就晚了。
“王爷。”陈霜意手上没人,她的随从仆役都是些普通的家奴,是做不了这样的事情的。
她想找林闻清借兵。
从金陵城出发走水路,一日便可到扬州,从扬州调物资,应当是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