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真蠢。”没想到会这么快,陈霜意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
“早知道三表哥这么厉害,就该让他去同林闻清赌一赌,最好输的他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
绿梅摇了摇头:“那怕是不太可能。”
红杏也跟着摇了摇头:“三皇子的手段,骗骗旁人还行,秦王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听闻上次的投壶赌约,其实是秦王赢了,最后三皇子耍赖不认罢了。”
陈霜意咂巴了一下嘴唇,盘算了一下。
“那这个秦王,倒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武夫呢。”
“郡主您可别瞎说,秦王师从太子太傅,可是能文能武,乃大梁世家公子排行榜,第一位呢!”绿梅听了她的话,惊呼。
陈霜意从前可没听过这个什么劳什子排名,不禁来了兴致。
“那,第二是谁?”
红杏想了想,答到:“好像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大少爷。”
这一点陈霜意倒是认同,她的大堂哥,也就是陈颦儿的胞兄,乃是隆顺七年的状元。
少年英才,才十七岁便得了殿试第一,自然应当在榜的。
只是,怎么才第二。
那秦王,难不成比她堂哥还要厉害嘛。
想到这,陈霜意皱了皱眉。
“这排名,八成不准。有贵女排名吗?我排第几?”
红杏和绿梅面面相觑,都有些面露难色。
“回郡主,您不在榜上。”
这下子,陈霜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什么破榜?是林闻清自己弄出来的吧,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是厚脸皮。”
远在京郊大营的林闻清,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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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又过了几日,陈霜意的铺子店址也都选好了。
几家店铺连在了一起,倒是相辅相成。
爱逛街的女娘们,逛完了成衣店,可以去头面首饰铺子再选些称心的物件搭配衣物,选完了首饰可以再去胭脂水粉店选些新鲜的脂粉。
说干就干,陈霜意又连着熬了几夜,将店铺装修的设计图纸给画了出来。
临近开工,她灵机一动,又在街角盘下了一间铺子,准备开个当铺。
如此一来,便不愁女娘们没银子来买她的东西了。
当铺还能钱生钱,赚翻了。
她高兴得拍了拍手。
深夜,院子里守值的下人皆已退下。陈霜意盘着腿坐在罗汉榻上,身上披了件湖绿色素面妆花小袄。
已是初冬,腊月将至,夜里越发的凉了。。
她的屋子里燃着地龙,手里还捧着个袖炉,身上穿的也暖和,倒也不觉得冷。
屋外寒风凛冽,呼啸的北风将她院子里的梅树枝桠吹得沙沙作响。
窗棱被风一吹,发出些框框声。
陈霜意将淮南今冬新进贡的橘子放到了袖炉上,想暖一暖再吃。
绿梅不知何时做了些蜜饯金丝枣,从里间捧了出来,递到了小几上。
“郡主,夜已深了,不然吃过小食,早些就寝吧。”绿梅将金丝枣递了过去,又将陈霜意手中的橘子拿了过来,坐在一旁的小椅上,剥了起来。
陈霜意微微点头,一边翻着近些日子庄子里送来的账簿,一边用银叉取金丝枣吃,也没有说话。
红杏取了热水,刚从外面回来,瞧见他们二人正低头各忙各的,说了到。
“郡主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眼看着都清瘦了。”
“这些事情,您大可以交给管事的做,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陈霜意放下了账簿,在有些不妥的地方,用羊毫笔打了个圈圈。
见红杏从外间进来,小脸都被风吹得僵硬,陈霜意微微一笑,招呼她过来,拉着她坐到了罗汉榻上,将自己的袖炉递给了她。
“你们俩呀,还是太天真了些。咱们现如今生活在公主府里,自然不会缺衣短食。可日后呢?嫁去秦王府,若是手底下没些银钱,难不成要靠着秦王的打赏过活吗?”
绿梅不懂,抬起了头:“可是郡主不是有丰厚的嫁妆吗?何况您是郡主,谁敢苛待了您?”
陈霜意摇了摇头,她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经历过这次的秦王退婚,她却突然有了危机感。
她是郡主,身份尊贵,可他仍旧敢不管不顾的退婚。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难以捉摸,陈霜意可不敢将终身全部托付。
况且,谨慎些,自立些,总不会有错。
“你只看到了我是郡主,身份尊贵。可你想过吗?他日大婚,我便会是秦王府的新妇,若是没有自己的底气,处处得仰人鼻息的过活。”
“那我还不如出家做尼姑算了。”
想到这,陈霜意又从攒盒里拿出了两颗橘子,递给了红杏和绿梅:“你们俩呀,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这些管家理账的事情,也得跟着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