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意那边,到没了之前的那么多怨气。
她很轻易的就将自己说服了,既然不能退亲,那便漂漂亮亮的嫁过去。
左右她是个郡主,陛下宠爱她,贵妃偏袒她,皇子们都站在她这边。
嫁过去后,林闻清若是胆敢怠慢了她,那她便将这秦王府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好好扮一回娇蛮任性的跋扈郡主。
若是林闻清肯跟她和睦相处,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盲婚哑嫁的婚事。
婚期已定,大礼也走了过半,宫中对于未来秦王妃的赏赐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她原就是皇家人,是以宫中来公主府教她规矩的教习嬷嬷也没费多大劲。
学规矩嘛,陈霜意学了十几年了,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是将平日所学又系统的过了一遍而已。
不过陈霜意倒是认真,她不想自己的大婚出任何一丁点的岔子。是以,虽然这些规矩她都懂,还是认认真真的虚心同教习嬷嬷又学了一遍。
陈霜意白日里同教习嬷嬷学着规矩,夜里则忙着精心捯饬自己,偶尔还要抽空想一想在西街开店铺的事。
距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要保持身材窈窕每日不可多食,只能用两餐。
要保持浑身上下肌肤雪白柔软细腻,日日需得养护。
还要留心发丝,万万不可有半点瑕疵。
她陈霜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梁最精致漂亮的新嫁娘。
迷死林闻清那个死人头!
陈霜意一边忙活着大婚之事,前些日子隆顺帝送给她添妆的嫁妆她也没落下。
许是怕她委屈,隆顺帝和贵妃又在京郊给她添了半个山头的果园子。
现下正值秋收冬藏之际,陈霜意虽不便亲自前往,也早早便派了下人去接手。
从南至北再到西,京城外围的大半山田,都归在了陈霜意的名下。
夜里,她捧着下人们收上来的粮食收成账簿,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隆顺帝多送的果园子,眼下正结着红彤彤的柿子和石榴,下人们每日采摘最新鲜的往公主府送来,一筐一筐的,红艳艳的,似骄阳一般。
公主府根本用不着这么多,她想了想,索性又在京中找了个济善堂,隔三差五的往那边送些果蔬粮食。
有钱的感觉真好。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从前她就过得十分阔绰,其他女娘还在纠结新秋款的襦裙褙子该买哪一套时,陈霜意便已能大手一挥,全部包下。
而今,她不仅要全部包下,还要开始做生意了。
夜里陈霜意护理完肌肤,坐在小榻上,一边吃石榴,一边翻着账簿。
近些日子宫里宫外为她添妆的人不少,她手里的账簿也越来越厚了些。
“小姐,早些歇息吧。”绿梅掌了灯跟着走到了小榻前,小声提醒她。
“不急,我看完这几本再睡不迟。”陈霜意饮了口清茶,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陈霜意想了想,隆顺帝赐给她的那几间铺面皆是旺铺,城西的花团街又是女娘们最爱逛的地方,她打算开上一家成衣店一家胭脂铺一家珠钗坊。
要开一家买卖行,当然不是嘴上说说便能行的,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还是难。
总得好好思量,多番考究。【公‘主/号[闲·闲/][.书.坊] 】
为此,陈霜意已经筹谋了好久,光是花团街,便去实地看了好几次。
花团街的那些个成衣店胭脂铺珠钗坊,她也摸了个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兵书上的话,她也是懂得的。
陈霜意在这边忙活着,其他人也没闲着。
陈颦儿又与静安侯府的萧世子闹别扭了,这次似乎吵得十分激烈,听闻陈颦儿已经在家绝食三日了。
镇国公府里的女使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公主府传话,说陈颦儿想见见她。传话人都快把陈霜意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但是因着上次的事情,陈霜意还有些生气,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再者,她近些日子实在是忙了些,哪里有空去操心旁人的婚事呀!
但是归根结底,陈颦儿到底是她的堂姐,她也不能真的不管。
待到陈颦儿闹绝食的第四日,饿得两眼发晕四肢无力之时,陈霜意一早便派人去西城门外的宋嫂鱼羹买了两大份莼菜炉鱼羹。
带着进了她的院子。
陈颦儿早没了前些日子的风采,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榻上,进气少出气多,好似下一刻便要断了气。
听闻是萧世子将那位云柔姑娘养在了外室,肚子里还有了个孩子。
镇国公听闻此事勃然大怒,要与静安侯府退婚。
陈颦儿哭闹着不肯同意。
当真是出了奇,天下难不成就他萧世子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