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也是他们占了便宜。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这个交易。
压着心里头的酸涩，程琤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凑到幼崽的耳边轻声，把咒语念给她听。
“等你看到红色月亮的时候，你再把我告诉你的跟这两个人说。”
“只能告诉他们！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幼崽的记忆力很好，他并不担心她记不住。
“林优优，以后头发自己梳，不准给别人扯辫子，听到没有。”程琤认真道。
林优优仰着头看他，声音里还带着没有散去的哽咽：“为什么，程琤哥哥不是说会帮我梳头发吗？”
“因为我有事情，接下来要忙了。”程琤跟幼崽撒谎：“我要留在这里，消灭掉这些欺负过你的怪物。”
“那会很危险吗？”幼崽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他的安危。
“不会很危险，但需要好几天。”
少年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难听得紧，他不想给林优优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也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话题：“所以这几天，会有别的小朋友陪着你。”
他认真地看着幼崽，轻声问道：“林优优，你会因为有新的小伙伴陪着你，就忘记我吗？”
幼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优优才不会，优优会乖乖等程琤哥哥回来的。”
程琤牵着林优优的手下楼。
越是往下，那种禁制的挤压感越强烈，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压碎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身子，要把幼崽送到了楼梯口。
“林优优，这几天你要玩得开心。”
程琤扯着嘶哑的嗓子，在下楼的过程中不住地念叨着：“你要记住，你一直都很乖的，不要动不动就对不起。”
“别的小朋友怎么玩，你也可以怎么玩，你要知道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他好希望，可以一直一直都这么说下去。
但终有尽头。
只要转身多走几步，林优优就会离开这里。
他跟幼崽的相处时光，也会到此为止。
“林优优，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少年的声音模糊，语气郑重又诚挚：“我会永远爱你。”
幼崽笑起来的时候天真烂漫，讨人喜欢。
程琤想要再看一眼，但其实眼前已经有些花了。
只能模糊地看到林优优的轮廓。
临走前，幼崽把自己破烂的小熊背包给了程琤，并且踮着脚尖帮他背上。
“我把小熊背包交给程琤哥哥保管啦，让小熊陪着程琤哥哥，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想优优的时候，就可以看看小熊哦。”
“程琤哥哥一定要带着小熊回来哈！”
林优优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主动去勾程琤的尾指。
此时少年的身体已经逐渐僵硬，可幼崽还不清楚他的变化，只以为他是冷到了，还冲着他冰冷的手呵气：
“要回来哦，优优会乖乖等着的。”
程琤也想回一个“好”，可是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怪物的吼声。
他简陋模糊地回了个“嗯”，主动抽回自己的手，把幼崽给推开。
周思莹跟莫北河牵着林优优走回一楼。
幼崽总是转头，直至拐弯角后，她看不到程琤的身影。
站定在楼梯口时，两个通关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种感觉真好。
见林优优又想往上走，周思莹连忙把她拦了下来：“优优，你干嘛？”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我还没有问程琤哥哥，要忙几天，到底是几天。”
幼崽的手扯着她的衣角，仰着头道：“我都没有跟程琤哥哥说再见呢。”
看着林优优无知的模样，疲倦感混杂着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周思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优优……”
程琤为了上去，一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优崽。
所以才愿意，用通关的方法，换她存活的机会。
如果不是必死，他应该会，自己守在优崽的身边吧。
“你乖乖的。”周思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轻声哄骗着幼崽：“只要你乖乖听话，程琤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优优没有听过这样的谎话，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问：“那优优要多乖才可以啊？”
才跟程琤哥哥分开一点点时间，她就好想程琤哥哥哦。
上面好黑好黑的。
程琤哥哥说过他怕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