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被晾在一旁的程琤被老朋友们认出来,有些因为挤不到幼崽的身边,所以干脆放弃,站在外围跟他聊天。
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幸灾乐祸更准确些。
“呀,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看上去也老了不少。”
“当时我记得优优还挺黏你的,怎么出去一趟再见面你俩这么生分了?”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程琤:……
真的很想一掌把他们全都拍扁。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因为怕刚来的小朋友会不习惯,家长们都可以自行选择留下来观察对方的状况。
小优优上的小班,本应该都是同龄人,但是……
看着那些身高都参差不齐的孩童,在窗外的家长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甚至还美滋滋地讨论起育儿心经。
幼崽看了看自己的左边,比现在幼崽要高一个头的六六眼睛都不眨道:“我有乖乖吃饭,所以发育很好。”
再看一看前边,自己只到对方肩膀的高大哥哥,对方坐在自己的前边,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对方面不改色道:“我留级。”
幼崽觉得奇怪。
原来现在幼儿园也会留级呀。
顺过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身边的男孩,一刹那的对视,林优优瞬间有些失神。
对方淡灰色的眼眸透亮如琉璃,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幼崽忍不住往对方的身边挪了挪位置,靠近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呀。”幼崽的声音惹得旁的小孩有些嫉妒。
怎么优优都不问他们,反倒是先问这个小屁孩的呀。
“季晏礼。”对方抿着的唇细微地动了动,似乎在纠结什么。下一刻,对方握着她的手问:“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吗?”
说完之后,季晏礼也觉得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林优优说做朋友了,这一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他竟然会担心。
担心失去记忆的林优优,会像之前那样,又疏远自己。
跟原先每一次跟林优优说做朋友的感觉都很不一样。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幼崽,他想要知道一个对方的答案。
好不容易等到林优优跟自己说不生气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发誓,自己可没有再过多地干涉对方的记忆。
要是林优优想起来了,可不能怪自己了。
幼崽盯着自己被握着的手,随即目光对上对方的脸。
“你长得好好看哦。”她诚实道:“我愿意跟你做朋友。”
似是精雕细琢的玉团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原来林优优是看脸的吗?
如果当时自己不好看的话,她是不是就不愿意跟自己做朋友了?
但她好像又是在夸自己。
赵青槐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名字,只觉得耳熟,但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似是记忆很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优优似乎蛮喜欢对方的。
当个玩伴也不错。
小班上课大多都以娱乐为主,班上的孩子们都想跟幼崽贴着坐,无奈前后左右都紧紧地贴着。
唯独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小团子似乎很好拿捏的样子。
不爱讲话,也不怎么会笑,什么都不做,只会直勾勾地盯着幼崽。
看起来是个又笨又坏的团子。
因为担心被认出来而收敛的主神,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盯上的一天。
林优优身边的位置炙手可热,很受欢迎;但真正受欢迎的本人却没有任何的感想,只是坐在那里,用老师刚刚分发下来的画笔在纸面上画画。
坐在那里的幼崽似乎对绘画有很大的兴趣,她认真地挑拣出自己喜欢的颜色,乖巧地坐在特地为她安排的小凳子上,晃着自己的短腿,在纸面上画着。
记忆中全是小姑娘长大后听话懂事,偶尔还会耍点小聪明,让人头疼的犟脾气。眼下突然看到人这么可爱的一面,赵青槐心都化了,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抱住对方亲一口。
季晏礼在旁边看着。
年幼的孩子趴在桌上,在纸上一点点勾勒出一个穿直筒红裙子的女人,乌黑亮丽的长发的也垂落下来,那张脸上有她用心填上去的五官。
程琤对这幅画的还有些印象。
当时没有五官的女人,如今被林优优亲手画出来了。
那幅没有五官的画被林优优送给她,到现在还在那个家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