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虫以她的腐肉着床,不断地生长,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不出一天,她就已经彻底沦为幼虫生长的腐料。
如果全部剔除的话,她还可以再苟活一段时间。
前提是她能控制住自己那些不入流的想法。
如果依旧怀揣着嫉妒,产生更多的负面想法,只会加剧她腐化的过程。
程琤很好奇,这样自我的人,会接受自己像个“怪物”一样活着吗?
毕竟她可是说过,她可以承受的。
“没有别方法吗?”
郑惠芬低头看着地上的刀子,沉默了一会问道。
她的声音像是锉刀在磨铁般,沙哑到让人发怵。
“没有。”
再干脆利落不过的回答。
“程琤哥哥……”
醒来的幼崽睁着朦胧的眼,发现自己的门前又有很多大人站着。
揉着眼睛的林优优,眨巴眨巴眼,好一会才看得清楚:“怎么了吗?”
说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睡得很累很累。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听到是林优优在喊自己,如同是雪山融化,流入一滩春水。程琤身上冷冽的气质瞬间散去,转身看向幼崽:“不打算再睡一会吗?”
怕林优优看到门口的女人会被吓到,他稍稍挪了一下位置,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她的视线。
强烈的语气对比,让正垂着头的郑惠芬瞳仁一缩,npc明晃晃的偏爱,更是让记忆片刻里的程琤越发的清晰。
跟面前这个,正在柔声关心林优优的少年,千差万别。
好不容易压下去嫉妒心,如同是熊熊的烈火,迅速又猛烈地席卷着她内心所有的一切。
只是一眼,抬起头的她看到被程琤藏在身后的幼崽。
她完好地站在光里,洁白的裙子没有一丝污垢,跟狼狈又丑陋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又什么都没做,不过只是想一想罢了,对林优优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
面前的这个少年,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批判她!
迅速地抄起地上的餐刀,锋芒在光线下晃花了眼,却藏不住郑惠芬眼里的兴奋。
在林优优的面前,把这个npc给杀了。
她想看看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的恐惧。
反正这个是林优优的npc,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需要林优优去承担后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加美妙了!
少年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刀尖抵在他的纸袋子上,微微往前。
离他的喉咙还有一段的距离。
好可惜。
充血的眼睛里充斥着癫狂,郑惠芬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血腥味在舌尖卷回口腔之后,淡淡地扩散开来。
眼见这个疯女人想要动手杀了npc,在一旁看戏的通关者们反应迅速,用衣服包着手,迅速地拦下来郑惠芬,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往后拖。
现在近距离的接触,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令他们作呕。
“不就是个有人生没人要的杂种,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行动被限制的郑惠芬张口怒骂:“如果不是在副本里,你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不敢见人的残废罢了,怪不得只能被困在这孤儿院里,怪不得没有人要!”
“程琤哥哥才不是杂种!他不是没有人要!”
刚刚还没有睡醒的幼崽听到有人在凶程琤,迅速地张着手臂挡在少年的面前。
林优优皱着眉,像只炸毛的小猫,怒瞪着面前的女人,没有因为她疯狂挣扎的行为,和丑陋的外貌有丝毫的退缩:
“不准你欺负他!”
原本还觉得这个姐姐对自己很好,是个好人。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的!
幼崽的眼里带着警惕,尤其是看到对方手里的餐刀时,浑身都在紧绷往前站,企图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护着自己身后的少年。
看到是林优优,已经发了疯的郑惠芬眼里全是浓厚到掩藏不住的恶意:
“哟,喝奶的来维护残废的。”
“你跟他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你骗人!”
显而易见的,幼崽已经被气急了,两颊气鼓鼓的,整张小脸都已经气得通红,原本拦在程琤面前的手,在虚空中挥了下。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她想动手打人,但手却不够长。
“我有人要的!”林优优的眼睛泛红:“妈妈说过她爱优优的!”
面前的女人嘴巴张张合合的,但是幼崽的耳朵已经被身后的手捂上了,什么都听不清,只能看到她那张扭曲又可怕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