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手脚的肌肉也开始泛酸。
鬼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恶臭的口水从它咧开的嘴角处流下。
它抓住对方这一瞬间的动作迟缓,伸手要去挠林优优脆弱的脖颈。
掌心一瞬间的发烫,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她的动作,抬手时,手中的假玉挡下了这一击,光芒像是滚烫的火,灼烧着鬼婴的手。
受了伤的鬼婴尖叫着,迅速躲回了张少爷的身后,攀附在他的后背,似是在同他告状一般。
假玉虽假,但也脆弱不堪。它挡下那一击之后,立即在林优优的掌心中粉碎。
心里有些闷,她在难过。
并不清楚这假玉中究竟有什么玄机,明知道这是个荒诞的念头,但林优优还是觉得假玉有灵,护住了自己的性命。
看到假玉碎掉的模样,鬼新娘的叫声凄厉似哀鸣。
阴风阵阵,掀的她盖头和衣袖飞扬,露出青白纤细的手。手指成手爪般,狠狠地抓向男人;那头的张少爷因为鬼婴的那一下分了神,身上的喜服被撕破,黑臭的血水从伤口中涌出。
男人沉着脸,反手将鬼婴抱至身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每每鬼新娘的攻击处都会落在鬼婴的方向。
“慧慧,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像是在附和男人的话,鬼婴的叫声也带着几分可怜。
原以为血脉相连,女人该有些动容的。他正好趁这片刻的松动,重新掌控对方。
可对方却油盐不进,不仅没有放缓自己的动作,反而下手愈发的狠厉。
“躲一下。”
少女的高声令鬼新娘的动作顿住,眼前的大小鬼想要趁机抓住她。
回过神来的女人后退,不大的玻璃瓶内装着金属粉末,往男人和鬼婴的方向砸去。破碎的瞬间,小型的爆炸与突然在空中燃起的火焰碰撞,伤害统统都落在心急着要抓鬼新娘的两鬼身上。
小范围的冲击狠狠地将他们撞击在地,莫名燃起的火焰在他们身上持续燃烧着。
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林优优连忙拉着鬼新娘往一边跑。
因持续爆炸而腾升的火焰将他们之间隔开,被火完全包裹着的鬼婴正在叫着,模糊的音节吐出类似于“妈妈”的字眼。
“慧慧,孩子是无辜的,它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难道你忍心它死掉吗?”
“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就好了,孩子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有个妈妈的。”
“慧慧,你不是也说了,想要有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吗?”
林优优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或是愤怒,或是怨恨,或是恐惧。
女人脚上那双沾血的绣花鞋,已经向人诉说了曾经的苦难。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企图用这样的苦难来要挟她。
即使因为过于激动,脸上的伤口随着棉线的牵扯愈深,血液不断地往下流,她冲着火焰那头模糊的身影大声诅咒:“去死,去死,你们统统去死!”
灼烧的红绸缎的摇晃着,她用力地扯着,全然不顾被连带下来的房梁,会不会导致整个房屋的倒塌。
像是她的人生,被毁得残破不堪。
耀眼的火光又像是要给予她的新生。
小小的一团的从火中扑了上来,想要紧紧地抱着已经癫狂的女人呢,就像她进来时见的那样,企图跟它那卑劣的父亲一样,捆绑住这个可怜的女人。
它喑哑难听的声音哭喊着,它在拼命地呼喊着,企图唤起女人的母爱。
可最终女人冰冷的目光比在它身上灼烧的火焰还要疼痛。她伸手用力地将其推开,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滚。”
鬼婴的尖叫声被淹没在焦木倒塌声中。
而那个癫狂,以爱之名一直伤害别人的男人,却始终默不作声。
在房屋完全倒塌之前,林优优他们与鬼新娘一同逃了出去。
外面原本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尸体瞬间成了枯骨,零散地倒在地上。
院子中还站着一个男人,是那个跟他们一同进来的通关者。
林优优一愣,发现自己记起来了一切。
鬼新娘王慧,李兆唯一能掏出的真心,还有副本,一切的一切。
他们一开始陷入的是鬼新娘的记忆,也是鬼新郎对王慧不愿一家团聚的惩罚。他将女人困在那些难堪的过往当中,让她一遍又一遍地体会痛苦。
而李兆,则一直都存在曾经他给予王慧的定情信物当中。
信物不是真玉,却是李兆能掏出的所有,里面还放着自己的一颗真心。
当年在李兆两难之际,鬼新郎趁虚而入控制住对方,以李兆的身份欺骗王慧,同她在一起,并且让她怀上了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