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当一回事。
张家的宅子太大了。
本来应该分头行动的,但曹向阳列举了很多自己无用的事情,林优优也担心以他那个嗓门分散的话会出事,最后还是决定一起。
但这样的效率会慢很多。
又或许是那讨人厌的窥视感,林优优总觉得那个什么张少爷是知道他们已经进来的。
可她没有说,以免增添了不必要的恐慌。
顺着边沿摸去,看到了很多房间的时候,两人悄悄地猫过去。
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曹向阳趁自己要惊呼前,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声。
里面摆满了许多的棺材,就像是一张张整齐摆放的床。只是里面的棺材已经是合上盖了,他也不清楚里面是不是躺着人。
就算没有,在房间里摆那么多空棺材也怪吓人的。
他们顺着摸过去了很多的房间,都是一样一样的。
想到白天看到在张宅里热情的家仆们,晚上都是住在这样阴森诡异的地方,就让人觉得害怕。
一间间摸着,住宅区又很大,没有地图的他们多少是有些晕头转向。
不自觉的,林优优悄然在心中画起了张家的地图,发现内部休息的地方是一圈一圈围绕起来的。
估计他们就住在被围绕的中心点。
可是怎么知道,哪个是中心点呢?
把全部走一遍在心里捋一遍,那样实在是太耗时间了。可眼下,似乎除了这种办法之外,也没什么法子了。
正犹豫着,旁边的曹向阳拉了拉林优优的衣角。
掌心触碰到发热的假玉时,少女怔住,才知道对方刚才所言不假。
假玉真的会发烫。身上一闪一闪的荧绿色光芒,像是在跟他们表达什么讯号般。
“你是要带我们去找张少奶奶吗?”林优优发现自己是真的怪异,竟然不觉得假玉通人性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甚至是习惯了。
假玉闪烁的光芒频率频繁,林优优握着它不断朝没有探过的屋子的靠近。
直至穿过复杂的长廊,看到一个跟别的房间都有所不同门,掌心的假玉轻轻颤抖,似乎在告诉她就是这里。
跟别处已经熄灭灯,昏暗的房间不同,这间房很亮,甚至将里面人的身影全都映在了窗户上,时不时会传出男人的笑声,还有别的古怪的声音。
林优优觉得那声音奇怪得很,但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着藏起来多听些时候,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还没有等他们完全靠近,原本紧闭的房门骤然一下子打开。
他们要找的人就坐在里面。
看清楚里面情况的林优优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被人捏着一样的难受。
房间很大,耀眼的烛光将整个房间都照亮,宽敞而大的棺材摆在最里面,棺材盖上绑着一朵艳红的大红花,她像是哪里看过。
棺材前面放着两个挂衣服的架子,都空空如也。
张少爷穿着喜服,苍白阴柔的面孔带笑,似乎很高兴。
他旁边的张少夫人身上也穿着红色华美的喜服,红盖头半盖在她的头上,露出了浓妆艳抹的脸,以及那被棉线牵扯的嘴角。
可被牵扯的地方远不止此,她的手脚全都缠上的红色绸缎,多余的布料垂在了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堆着。
一个小孩坐在上面玩闹,乐呵呵的,发出不似正常婴儿的笑声。
待它转过身来时,两人才看清它青白的脸上布满了血管,交错在脸上遮掩住它的所有五官。眯着的眼睛,乌黑的嘴唇,笑起来时露出的尖利牙齿,无不在告诉面前两人它的异样。
曹向阳的内心升起恐慌: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两位客人想来,其实不用偷偷摸摸的。”张少爷笑着:“你们要是想来,张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们打开,毕竟我们能够一家团聚全靠你们。”
那些视线果然都是他的,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他们闯进来了。
对于对方的话还有些不解的林优优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一家团聚全靠他们?
张少爷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颊,像是爱抚珍宝般小心翼翼;但女人似乎很厌恶这样的触碰,身体剧烈地反应,想要脱离对方触碰的范围,却被地上的红绸缎控制了自己的行为。
张少爷拉着一头,那个鬼婴拉着一头,而新娘就像是被控制住,无力自保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