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的侧脸,先前卡在心里过不去的问题又浮现。
她跟思莹姐姐还有曹叔叔也就连续撞上两次副本过,但自己跟季晏礼一撞,就撞了三次。说这是巧合,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可如果不是巧合,是蓄意为之,那他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你在想什么?”被盯着侧脸许久的季晏礼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
林优优笑着:“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一连好几个副本撞上,我之前还觉得你很眼熟。”
“因为我们是朋友。”季晏礼道:“因为是朋友,所以才会有缘。”
林优优眨眨眼,总觉得这个说词很特别。还没等她问关于上一个副本的疑问,赵青槐插进来的身体隔绝了两人的视线:“优优,我们早点解决吧。”
这个小子古怪得很,早在学校那个副本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不爽了。
现在这种心情,在林优优身穿喜服,一直注视着对方的时候,直接达到了顶峰。
她的崽还小!这个副本怎么能够让未满十八岁进入!
俨然已经忘记幼崽之前进了那么多次副本,甚至忘记自己相当于“背叛”主神的赵青槐,还想着怎么跟对方告状,好让对方能够早日改进。
可恶,说不定这小子就是个的不怀好意的家伙,得让优优离他远一些。
察觉到赵青槐对季晏礼的不满,林优优最终还是没有跟对方再有别的交流。
赵青槐不待见他,曹向阳莫名畏惧他。没有了林优优的搭话,这条路瞬间就安静下来,少年直视着前方,看不出表情,却身显寂寥。
感觉这条路上,好像就他孑然一人。
无人可帮,无人可靠。
在季晏礼即将身形要掩入门中的时候,林优优叫住了对方。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冲对方挥手,笑眯眯道:“季晏礼,我们待会见。”
被叫住的少年眼里有片刻的愕然和茫然,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冲林优优点点头:“待会见。”
看着自家崽同对方打招呼,心里那个叫吃了黄连,郁闷不已。还是林优优半推半哄,保证自己不会早恋的情况下,才将人哄好。
林优优好奇,忍不住问赵青槐为什么那么排斥。
女人扬了扬下巴,精致漂亮的脸上骄傲与愤怒并存:“谁家小白菜拱了会高兴的。”
“更何况,那小子看上去就像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自家崽人美心善笑容甜,那小子好看归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冷冰冰跟木头一样。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就是看那小子有种天然的不爽。
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明的畏惧。
思及,赵青槐的脸色忍不住更沉。
她的第六感在疯狂地告诉她要让优优远离对方。
她害怕对方会伤害优优。
听到赵青槐的话,梦魇忍不住笑了。
那边没哄好,这边莫名其妙的高兴,林优优问:“团团,你在笑什么?”
当然是有人把主神比作山猪啊。
梦魇很快就收住了:“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比较高兴的事情。”
回到原来的屋子,里面的人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林优优弯下腰捡红盖头,起身抬头的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看到了对方眼珠动了。
只是一瞬地颤动,仿若错觉。
少女当是自己看错了,双手拿着红盖头,给对方盖在了头上。
场景刹那变化,让人忍不住晃了心神。
她与赵青槐身上的衣物都变了。
是她们参加副本时穿的衣服。
周围的装饰有些变动,比如桌面上的果子还是新鲜的,只是后排的白蜡烛依然烧着;墙壁上依旧贴着白囍,只是房梁柱子上,都多了白色绸缎。
大堂中多了一口大棺材。
林优优在心里悄悄地比划了下,能够容纳两个人。
而一名身穿喜服的男子,正站在棺材前方的一侧。
正准确点来说,是身穿喜服,脸上化着厚重的妆,用木头棍子撑起来身体的一具尸体。
大概是过于急切,对方后脖那块并没有支撑好,脑袋软软的倒在了一侧。
看上去死气沉沉。
而坐在前面的两人,女人也没有身穿华丽的喜服。穿得还比较妥帖富贵,此刻正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
旁边的中年男人紧锁着眉头,长叹气道:“哭什么,这算是大喜事,你哭成这样,让儿子也不高兴。”
“是,是。”女人抹着眼泪,克制自己想哭的情绪。
可此时有另个更大的哭声叫喊着,盖过了她原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