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不能表现得那么急切,让别人看出端倪来。
现在大家都因为没有做过这样的的事情,仅存还未泯灭的良知与理智告诉他们,不应该这么做。
可村民们两天的暗示,准备但还未完成的仪式,以及不断重置的时间,都让人觉得焦虑。
最后李成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表示既然大家都不想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个恶人由自己来当。
最大的一件事情定下来了,需要计划怎么支开保护林优优的那几人。
自己的搭档还在一旁站着。
莫北河靠在墙面上,目光遥遥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总是这个样子。
看上去就像是藏着很多的想法跟秘密,让人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张雪然听不下去。
她本意是来听听,这些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但她发现,大家顺着村民话中的信息,将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林优优。
他们没有别的想法。
是真的这么想。
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泯灭自己的良知。
可悲又可笑的是,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计划真的可行,他们能够顺利通关吗?”,而不是“真的要牺牲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她不想听下去。
也不想面对如此清醒的自己。
这让她觉得自己虚伪又痛苦。
“你怎么想的?”
那边的人正在激昂愤慨地安排每个人的行动,这边静悄悄的,像是莫北河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划出一小块的地方,主动远离他们。
“你怎么想的?”
她确定对方听到了这些人的计划,甚至刚刚有一瞬间,在听到关键处的时候,他转头看了所有人。
“什么怎么想?”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张雪然问。
亦或者,她是在问自己。
莫北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像是被反客为主般,她所有的想法与节奏,都被对方步步紧逼着,最后全然崩盘,只能跟着对方的脚步与思路去。
她看着自己这个神秘又陌生的搭档良久,最后叹口气,低声道:“我不知道。”
诚然她是想要活下去的。
可是活下去的代价,是拿这么小的孩子作为代价。
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关。
可被夹在通关者们之中,大多数人都缄默,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也并不想表达自己什么的意愿。
他们只想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或许他们也跟自己一样,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这么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可大家都这么说。
都这么说,应该要这么做吗?
莫北河没有烟可抽了。
他的手刚刚就有意无意地卷着随手捡起的落叶。
还有韧劲的落叶被他卷成了小小一根,反复捻着,做着拿烟的姿势。
“这些话该信吗?”莫北河问道。
“我是说,这些村民们,或者我们‘自己人’,他们的话都值得相信吗?”
他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态度。
谁都不可以信,包括自己。
张雪然不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最终还是大家决定还是越早动手越好,毕竟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总不会出错的。
总觉得这样轻易定下一个生命的去留,总是有些难以接受。
有人想说些什么,李成安慰道:“如果这次通关的条件是以我们为祭品的话,你觉得,身边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吗?”
要真的是这样,怕是所有人都需要提防自己身边的人。
同时,李成的话也给一些,本就犹豫的通关者们打开了另一条的思路。
要是一定要有祭品的话,那万一通关者中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他们又该怎么通关呢?
他们不一定是要以牺牲林优优来通关。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李成决定趁夜行动。
在夜晚中,村民无法离开自己的房间,做别的事情。
更何况晚上黑漆漆的,也很难看清东西。
他们可以把握住机会,把人支走,找借口将林优优诱骗出来,趁机下手。
夜深中,所有的通关者都聚集在一起。
察觉到有些躲躲闪闪的目光,林优优只觉得奇怪得很。
但身旁的赵青槐和岑修然他们都不为所动,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奇怪的地方。
林依依躲在了暗处,她现在不是很方便出面。
她提议以自己作为祭品,将她上交,推进仪式继续举行的法子直接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