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吝啬地隐□□属于自己的美,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失了自己的本色。
她从来都先是赵青槐,再是林优优的妈妈。
而不管是哪种身份,她总是能用自己的一面,一点一点地占据他的内心。
他说过,红色非常适合她。
他喜欢每天做完早餐后,看穿着红色睡裙的赵青槐打着哈欠下来;喜欢看着对方穿着红色的长裙走在前边时的婀娜身姿,转头时的一颦一笑;喜欢对方穿着娇艳的红色坐在阳台的花堆中,聊聊天,或是讲故事,光芒洒在她的身上。
见过张扬艳丽的玫瑰,很难再看得进别的花。
他喜欢赵青槐。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太喜欢自己。
在她看来,她只是优优的妈妈,自己也只是优优的爸爸。
他们是一家人,也止步于此。
岑修然自然高兴,也很珍惜自己拥有了这样的一个大家庭。
即使对方不喜欢自己,他也可以以家人的身份,跟大家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一直这样告诫自己。
不要在心动的时候,做出令对方讨厌自己的事情。
可那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用含情眼看着他,然后默认别人误会他们的身份,毫不避讳地顺着对方的话承认。
即使岑修然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可心脏的跳动好似要飞了出来。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热烈地跳动过。
他只是还想从赵青槐的嘴里听到那么一句难得,能够令他可以高兴一天的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青槐问。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像是呓语。
岑修然翻过身,看着赵青槐的侧脸。
其实屋子里很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当眼睛适应黑暗了之后,也只能看到对方隐隐的轮廓。
男人不敢越界,等了好半晌,听到赵青槐平稳的呼吸时,伸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轮廓,好似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肌肤,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
岑修然一怔。
是赵青槐抓住了他虚空的手指。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里画符,还怪吓人的。”
女人准确无误地握着他的手指,放在地下垫着的被褥上:“睡觉。”
岑修然想说什么的时候,黑夜里的女人“嘘”了一声,顷刻间房间内又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也不完全安静。
他的心跳得很快。
岑修然感觉整个房间都是充斥着他的心跳声。
赵青槐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就这样拽着,没有很用力,只是堪堪地圈住。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的手抽离。
可他不想。
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直至自己的手臂靠到了身侧的人,岑修然才僵直着身体,安分地躺在赵青槐的身边。
躺在浓墨黑夜中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了个弧度。
听到那边动静的林优优好奇地贴着耳朵过去,直至什么声响都听不到了。
她一直都很好奇,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睡在一块。
故事书上的小朋友的父母总是会睡在一张床上。
但是妈妈没说,爸爸也没说,林优优就没问。
曾经她一度担心爸爸妈妈是不是感情不好。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爱优优的样子都不会变。
小脑袋晃来晃去的,小大人林优优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算了,父母的事情就让父母自己去解决吧。
优优只要当个乖孩子就足够啦。
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
是程琤哥哥。
被抓包的林优优立刻乖乖地躺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她好似听到了程琤的笑声,僵硬的身体不知不觉松懈下来,走了一天都疲惫的身体,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当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房间内除了一些村长之前所提醒的怪声,还有夹杂着程琤的咳嗽声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一大早推开门的时候,张婶就已经站在他们的门口,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
门一推开,她就忍不住踮脚探头,目光透过赵青槐的肩头,扫视房间的内部。
里面还挤着三个人,地面上昨夜摊的被褥早就被收拾起来。
只剩下床上凌乱的被褥。
张婶的语气有些阴恻恻的,怀疑打量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在赵青槐的身上溜溜地转着:“昨天你们一家还是睡在一个房间了啊?”